云瓷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二人对话。
“娘娘,只要咱们喊一嗓子,是不是江公子就能听见了?”夏露小声嘀咕。
云瓷深吸口气摇头“未必。”
若是庆祥公主一不做二不休,就连江凛也会有危险。
她不知道江凛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来的,从外面的动静看,应该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偌大的公主府到处都是侍卫,江凛一个人未必是对手。
而她能对付阻挠的丫鬟,也是趁人不备偷袭所致。
也不知外面说了些什么,江凛竟然真的被劝走了,还是庆祥公主亲自将人给送走的。
云瓷闭了闭眼,心中五味杂陈。
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她竟一点儿也不意外,易身而处,她也会和庆祥公主做一样的选择。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云瓷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脸庞,不同的是对方的眼神变化,已经没了往日的慈和温度。
“义母。”她喊。
庆祥公主一身锦衣华服地站在面前,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地上断了气的丫鬟,摆摆手“胆敢刺伤皇后,简直该死,来人,拖去乱葬岗!”
很快地上的人就被处理干净。
庆祥公主脸上扬起了笑意,伸手要去拉云瓷,态度又恢复了和往日一样的温和“让你受惊吓了。”
她拉着云瓷坐在椅子上,云瓷摸着她冰凉的指尖,也能触碰她一张平静的面皮下,是怎样激动忐忑的心跳。
“无碍的。”云瓷摇摇头。
“江凛还是这么鲁莽的性子,他若知道你来了,你偷偷出宫的消息可就瞒不住了。”
庆祥公主满脸无奈,又带着一点宠溺和云瓷聊起了家常,问起她在宫里琐碎事,有一搭没一搭。
忽然话锋一转“本宫听说你们大婚当日,皇上只是去凤栖宫略坐片刻就走了?”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才提及,云瓷不得不在心里多警惕几分。
“是。”
“你样貌极好,皇上怎么会这般不待见你……”
云瓷苦笑“可我毕竟不是皇上主动要的。”
庆祥公主闻言有些半信半疑,拉着云瓷的手继续感叹“你能走到今日实在不易,皇上身子又不好,将来你膝下有个一儿半女的还算有个照应。”
此话一出,云瓷立马就明白了肯定是有孕之事暴露了,于是云瓷十分忐忑地看向四周,目露惶恐“义母,实不相瞒,我……我已经有了近三个月身孕了。”
“什么?”庆祥公主故作惊讶“可你成婚还不足十日,怎么会有身孕?”
云瓷起身跪在地上,身子颤抖道“求义母帮忙遮掩,这孩子是陆家的,若是被人知晓,这孩子必定是活不成的。”
“孩子是陆砚辞的?”庆祥公主诧异,算算日子,三个月前云瓷的确还是陆砚辞的妻子。
“嗯!”云瓷吸了吸鼻子,一只手搭在小腹上“陆家被定罪,此事我也不敢声张,除了父亲外,这孩子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曾多次拒绝过太后嫁给赵王,就是担心这孩子被发现会留不住,可不知为何被占卜出凤命,强行入宫做了皇后……”
云瓷的眼眶红彤彤的,眼神中尽是惶恐,伸手拉住了庆祥公主的手“义母,都是我糊涂,但这孩子我实在舍不得。”
看着云瓷娇弱的宛若风中摧残的花骨朵,庆祥公主竟动了恻隐之心,她拉起了云瓷“你可曾想过你肚子越来越大,孩子瞒不住时该怎么办?”
“我……能瞒住一时算一时,只要能留下孩子,我做什么都愿意。”云瓷伸出手指保证“义母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冒充皇家血脉的。”
庆祥公主看着她神色苍白,将她拉了起来“你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本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都是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转头,庆祥公主就吩咐了身边丫鬟去请个大夫来。
“义母?”云瓷惶恐。
“你别担心,一会儿你蒙着脸坐在屏风后,让大夫给你诊脉,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云瓷乖巧点点头。
按照庆祥公主的吩咐她坐在了屏风后,挡住了脸,伸出手腕让大夫探过一只手摸了摸。
仅仅片刻后就被诊断出喜脉。
“回公主话,这是三个月以上的喜脉了,大人孩子一切都好。”大夫说。
大夫是庆祥公主找来的,肯定是信得过,所以庆祥公主信了这孩子是陆砚辞的。
也就是说苑氏欺骗了她。
庆祥公主将大夫给打发走了之后,抬起手摸了摸云瓷肩,长叹口气,云瓷连忙问“义母,怎么了?”
“今日坤和宫的确是派人来送了解药来,不过还缺了一味药引子,手段有些残忍。”庆祥公主目露不忍“想必那你也打听了,是婴儿的一整颗心,可试验过之后,才知道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