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这一胎早就查出是女相,老夫人也并未这么快就打算对付你母亲,只是有一次意外,你母亲撞破了老夫人的秘密。”
云瓷眼眸微动“是关于父亲的真实身份?”
柳姨娘诧异“大姑娘察觉了?”
她还以为云瓷什么都不知道呢。
“祖母偏袒二房,冷落大房也不是一两日,很难不让人怀疑。”云瓷道。
柳姨娘点了点头继续说“大哥的确不是老夫人亲生的,甚至不是纳兰家的骨血,是老夫人从外头抱养过来的,至于真实身份是谁,我实在不知。”
这个秘密她守了十几年,今日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老夫人心狠手辣,这些年大哥霸占了纳兰家嫡长子的头衔,压过了二房,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除掉障碍,之所以留着大哥的性命,全是因为大哥的真实身份还有利用价值。”
云瓷猜到了父亲不是纳兰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却没想到不是纳兰家的血脉。
“多谢姨娘告知。”
云瓷又喊来了春芬,将一枚锦盒递给了柳姨娘“这里是我送给三房的礼物,姨娘不必客气。”
里面是五万两银票,还有一张房屋地契,她知晓三房没有多少家产,手里头分到的银子在京城安置都有些困难。
“大姑娘,这些都是您的嫁妆,我不能收!”柳姨娘直接推辞,她笑“只要我们一家子能在一块平平安安,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姨娘,三妹妹和四妹妹年纪越来越大,将来嫁人也需要陪嫁,这也算是我对两位妹妹的帮衬。”
云瓷是真心要谢谢柳姨娘,当初柳姨娘通风报信两次,给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柳姨娘推辞不过,只好接了“大姑娘,多谢。”
送走柳姨娘,云瓷立即派人去打听京城里三十年前有没有丢失孩子的人家。
这一夜,云瓷都没了睡意。
次日夏露早早来侍奉,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熟练地给云瓷梳洗打扮。
“姑娘,奴婢实在是躺不住了,就让奴婢过来伺候您吧。”
云瓷给她诊脉,确定她没事了也就没反驳。
“姑娘!”春芬撅着嘴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实在是气不过嚷嚷着“昨儿柳姨娘从咱们这边回去,半路上就被人抢了,柳姨娘也被掳走了,今儿早上天不亮被人发现尸首漂浮在护城河内。”
“什么?”云瓷惊呆了。
“姑娘,肯定是纳兰家人干的。”春芬毫不怀疑是纳兰家那帮人作恶,可怜的柳姨娘,才刚要享福呢,就被人给害了。
云瓷震惊之余叫人备上马车,她要亲自去瞧瞧。
“姑娘,那不吉利……”春芬拦住。
夏露也点点头“姑娘,这事儿肯定有京兆尹去查的,您身子不便,就别去了。”
“这事儿不止是冲着柳姨娘的,还有我。”
云瓷执意要出门,两人也拦不住,只好陪同一块去。
此时的护城河外聚集了一些百姓观望,地上躺着柳姨娘蒙上了草席子,三姑娘和四姑娘跪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纳兰贺惨白着脸站在了一旁,目光呆滞。
“娘亲!”两人痛哭流涕。
云瓷深吸口气走了过去“三妹妹,四妹妹。”
两人抬起头看向了云瓷,既委屈又害怕,她长叹口气“这里不是哭的地方,先将姨娘安置了吧。”
“大姐姐,姨娘一直很小心,不会失足溺亡的。”三姑娘一脸倔强。
从云宅到她们暂时安置的地方根本就不经过护城河,柳姨娘更没有自寻死路的想法。
“我知道。”云瓷声音颤抖,轻轻地拍了拍两人的肩“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先让姨娘体面的走吧。”
两人乖巧点头。
柳姨娘的后事办得不算凄凉,三姑娘和四姑娘披麻戴孝地守在灵堂前,
云瓷站在院子里发呆,纳兰贺走了过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麻木,对着云瓷说“是纳兰家做的。”
云瓷拧眉。
纳兰贺将手上的一枚珠串展开“这是柳氏手中紧紧抓住的,是若嬷嬷的手串。”
云瓷唏嘘,暗叹纳兰老夫人真是心狠,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把人给弄死了。
“那三叔打算怎么办?”云瓷问。
纳兰贺深吸口气,看了眼两个女儿“先将二人安置离京,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
她在对方的眼中察觉了一抹杀气。
“三叔要替姨娘报仇?”云瓷并不是不赞同,而是以纳兰贺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扳倒纳兰家。
纳兰贺额前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我不能让柳氏死不瞑目,她跟了我十六年,没有享过一天福,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却被人暗害了,这笔账我如何能罢休?”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