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方氏深吸口气。
京城里毕竟还有不少展家族人,要是一下子死了两个,她没法交代。
“夫人,奴婢斗胆劝您一句,二爷是个性子软的,老夫人又是钻牛尖,等风头过去了,还是会和蕴朱县主过意不去,您若是愚孝只怕会连累侯爷。”
这话点醒了方氏。
依照展老夫人心狠手辣的劲儿,肯定会作妖。
尤其是今儿在凤栖宫,明眼人都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展老夫人为了贪功,根本没顾忌。
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些年方氏也见识到了,展缊孝顺了一辈子,只要是展老夫人的话,就不会忤逆。
“夫人,人只有留一口气在,也未必会有人追究,就算是族人知道了,您是侯爷母亲,日后展家极有可能还要仰仗您呢。”
方氏赫然醒悟,朝着丫鬟使了个眼色。
于是
次日一大早
展老夫人醒来后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动弹了,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她惊恐万分地挣扎,奈何四肢毫无知觉。
呜呜咽咽地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会。
和展老夫人一样情况的还有展缊,大半个身子都麻木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方氏叫来了牙婆,一口气买了五十个护院,分批留在了几个院子里看守着。
原本她还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派人去族人那说了几句。
没想到族长夫人来了之后只是简单地看了眼二人,语重心长地对着方氏安慰道:“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一夜之间婆母和丈夫偏瘫了,留下你一个人照顾这么一大家子。”
“叔母……”
“你也别往心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人天生就是来享受的,有些人命薄,就该如此。”
族长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嘴,病情如何,甚至语气里还有几分松快。
“你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去族里,不论做什么,族人都支持你。”
方氏闻言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至于其他族人,连门儿都没上,只派了小厮送了些简单的补品来,做一做表面功夫。
方氏笑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夫人,奴婢听说县主醒了。”丫鬟道。
方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让人从库房里挑选了一些珍稀补品后,去了长公主府。
在门口等了会儿,管家就将她放进去了。
蕴朱县主的伤比她想象的还要重,方氏一脸愧疚:“县主……”
“你们都退下吧。”蕴朱县主打断了方氏的话,挥退了身边人,才看向了方氏:“一码归一码,展家陷害我的事和你无关,是我轻视了有些人的恶毒心肠。”
这次侥幸能活下来,蕴朱县主也想通了,名声不是这个世上最要紧的,凭什么,别人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逼死自己?
她决定好好活着。
“昨儿晚上母亲……不,是展老夫人已经偏瘫了,我丈夫也是如此,他们二人这辈子都没机会作践县主了。”
方氏甚至想好了,等风头过去了,可以将二人送来长公主府,是杀是刮都行。
只要蕴朱县主解气。
蕴朱县主挑眉。
“我之前的确是对你有些意见,你我同为展家儿媳,我出生不如你,丈夫也不如你丈夫,所以,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方氏两膝一软跪在地上:“还请县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日后县主有所求,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方氏还冲着蕴朱县主磕头。
蕴朱县主挣扎着扶起方氏:“展凌鞭打我那一日,你救我一命,花匠污蔑我,你也派人提醒我,是我自己没当回事,但这个人情我记着了,所以,你我之间互不相欠。”
方氏受宠若惊。
“往后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易,你我之间若能互相帮衬,也不错。”蕴朱县主道。
方氏点头:“县主若是不嫌弃,自然好。”
两人相视一笑。
傍晚
小胡同院子内
袁将军跪在了地上:“皇上,是末将无能,临安皇帝根本就没有和解的态度。”
南宫雳紧紧捏着拳:“先起来说话。”
“是。”
随后南宫雳又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袁将军:“八百里加急送进来的。”
袁将军瞄了一眼,脸色大变。
信上说慕老将军将慕家旁支嫡女许给六皇子,这段日子,六皇子和慕老将军走的很近。
甚至慕老将军还召见了几个旧部下,动作频频,诬陷了几个官员,这些官员都是南宫雳的亲信。
“皇上,六皇子这是要造反?”袁将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