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晚年被困万安县,是必死无疑,哪知柳暗花明,死了一个赵启明后,万安县竟迎来另一个足以镇住局面的赵福生。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看进眼里,赵福生笑了笑:“总而言之,现在进入万安县的人,只要愿意交钱纳税,进来我可以允许他们免费圈一块地修建宅府安置家人。”她顿了片刻,又提醒着:“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将来再想进来,未必有他们的位置了。”“是是是。”其他人连忙应声。众人此行得知了狗头村办案详情,又听赵福生主动曝露了拥有煞级厉鬼之事,此时都急着想离开镇魔司,私下再商议。因此又客套了几句,庞知县便率先以‘天色已晚,不愿耽误赵福生歇息’为由起身告辞了。这些人离开之后,镇魔司内一下便空出来,厅堂内顿时安静了许多。赵福生坐在原地没动。许久后,范必死试探着道:“大人驭使的鬼真的煞级了?”“确实已经煞级了。”赵福生端起茶杯,一旁张传世连忙上前,想要替她将热茶倒上。但他太激动,脸上的伤口淌血,血‘滴答’落下来,范无救嫌弃的将他推开,自己上前替赵福生将茶斟满了。范必死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又问:“是、是之前那个厉鬼吗——”“不错。”赵福生点头。范必死失神:“已经煞级了,难怪、难怪启明哥这么快失控……”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片刻功夫又将情绪收拾好。他心中疑问重重。既想问赵福生驭使的厉鬼何时进阶,也想问她为什么驭使了厉鬼,且使用了厉鬼的力量,为什么还没有受鬼物反噬,且如今她的脾气性格半点儿没有受厉鬼影响。但这些话到嘴边,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最终,范必死的嘴唇动了动,便又将疑惑咽回腹中。赵福生没有将他的欲言又止放在心上,事实上到了此时,随着她办的鬼案增多,力量逐渐加强,范氏兄弟对她已经生不成威胁。范必死的小心思不再被她放在心中,她的注意力放到了加强自身实力之上。大汉朝这样的环境下,提升实力才是办鬼案、保性命最重要的事。“今夜庞知县等人送来的银钱一概归入库中。”她吩咐着:“把府衙修一修,门前的路也整理了,这一条街无主的商铺一概归入镇魔司,之后对外放租,价高者得。”她毫不客气的将这一条街的地盘纳入自己的名下,范必死点了点头,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中。商议完正事之后,赵福生提起了之前与张传世说过的话:“你找个时间,跟老张一起前往宝知县,将当日与我爹娘分开下葬的棺材板取回来。”“……”范必死闻言一下怔住。范无救听到这里,按捺不住:“福生,这样不好吧?”他一时情急,连‘大人’也忘称呼了,范必死很快反应过来,无奈的瞪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眼,连忙出声:“大人。”他加重了‘大人’二字的称呼,范无救意识到自己犯了错,露出尴尬之色。好在赵福生对于这种小事并不看重,没揪着范无救的小失误不放。范必死松了口气,心中对于赵福生的性格又有了新的了解。他定了定神,说道:“大人,您今夜让于维德写信拉人,我们之前又埋了鬼尸在宝知县,如今要再去挖回大凶之物——”这种种行为无异于是在挑衅宝知县的郑副令,处处在欺负老实人……就算是郑副令脾气再好,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恐怕也很难忍住。更何况驭鬼的人就没有脾气好的。就像赵福生自己之前所说的一样,郑副令驭使的是煞级厉鬼,他已经办了三桩鬼案,此时恐怕处于鬼物复苏边沿,本来就是苟延残喘,死亡的恐惧加厉鬼的影响,使得这个人肯定是很难打交道的。“您、您又何苦去招惹他呢——”范必死冷静分析:“像您说的,他驭使了煞级厉鬼。”一般来说,令司驭使的厉鬼等阶越高、越厉害,受厉鬼影响也会更深,相对来说死得也快。赵福生当时对庞知县等人提到的郑副令可能处于厉鬼复苏边沿的话并不是骇人听闻,而确实是事实,所以当时没人反驳。范必死提议道:“不如等他死了,我们再去偷偷将门板挖回。”一旁张传世也点头:“这样听起来最稳妥。”这老头儿贪生怕死,又胆小如鼠。他如今是上了赵福生的当,被捆在万安县的镇魔司中,同时又畏惧驭鬼在身的郑副令。最好是两边都不要得罪,日子且过得过是最好的。“不行!”面对两人提议,赵福生断然拒绝:“不要耽误,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夜长梦多。”她盯了张传世一眼:“纸人张如今下落不明,此人收集了不少大凶之物,我不能让这对门板落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