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程逐怀中的陈婕妤看他一直在沉思,所以就一言不发,只是在偷偷打量着他。
这個女人现在甚至还想着:“他其实也有很多工作上的压力吧,年纪轻轻做到这种地步,心里其实负担也很大吧。”
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能帮他分担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感到有几分汗颜,想起自己之前还想拉拢他当计科二班的班委,和他说当班委能有莫大的好处,想收拢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陈婕妤听到电话里动不动就是几个亿这样的数字,感觉还是很吓人的。
她在此刻根本不会去打扰程逐,怕扰乱他的思绪。
就连他那只在自己背部一直游走的大手,也只觉得他是在沉思时下意识的反应。
实际上程逐是在感知辅导员的背部线条,并觉得她的美背触感确实不赖。
关于悦茶获得深都资本第二轮融资一事,程逐并不打算多做部署。
无所谓,反正都是吊打。
他接下来的商业规划很恐怖,又会给业内好好上一课。
优秀的商人占领市场,更高级的商人自己培养市场。
程逐现在倒是有另一件事要做。
只见他低头看了一眼辅导员,说道:“我有一件事情,之前就想跟你说了,现在给你提个醒。”
“你不是说你妈给你发信息,说了一下你爸最近的情况吗?”
“嗯。”陈婕妤点了点头,面露诧异。
她有点懵,刚刚不是在想商业上的事吗,怎么变成突然提及他们了?
“你觉得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程逐问。
“不清楚,但我怀疑他还在赌。”陈婕妤闻言,金丝眼镜下的双眸透露出一股凝重,眉头也微微蹙起。
她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陈勤运气不错的时候,会赢点钱,但最后又都会输个精光。
赌博的这种起起落落,往往是最可怕的,会磨灭一个人的心志。
钱来得快,没得也快。
如此反复数次,你就很难再沉下心来好好做事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程逐微微颔首,开口说着:“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做局的。”
——嘻嘻,就是我派人做的。
他就这样直接和陈婕妤讲了出来,算是给她打个预防针。
辅导员闻言,大致也能明白程逐是什么意思。
她老家虽然只是个小地方,但好赌的人还挺多的。
实际上,很多乡下地方反倒会有大量的资深老赌棍,一年到头不是在打牌就是在麻将。
她也有听说有人在赌桌上被人做局,有人在合伙做事情上被人做局。
以她对陈勤的了解,真有人给他下套的话,他还真的很容易掉坑里。
“所以你要做好准备,要想清楚万一真有这样的情况的话,你该怎么做。”程逐一边继续抚摸后背,一边说道。
明明他是学生,对方是辅导员,现在更像是身份互换了。
陈婕妤微微点头:“我现在心里有数的。”
程逐由衷希望辅导员这次可以跟家里有个了结,便道:“那就好。”
说完,他突然笑了一下,道:“我现在倒是想起了一句话,也忘记了到底是在哪里看来得了。”
“你这样一说,我都有点不敢听。”陈婕妤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在我说感觉自己看不到未来的时候,给我来了一句:一个人说自己看不到未来,往往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笑了笑。
别看她现在笑得轻松,那时候在烤肉店里可是被程逐扎心死了。
感觉这句话一刀就捅进了她的心里。
太伤人了,太致郁了。
程逐摆了摆手道:“那我今天这句话,可不是这种风格的。”
“那你说给我听听。”陈婕妤金丝眼镜下的美眸与他四目相对。
而程逐的话语,真的让她心中一暖。
“勇敢结束的人,会被奖励一个新的开始。”
卧室内,陈婕妤默默记下了程逐说的这句话。
她能感受到程逐的安慰,也能领悟到这句话里他暗藏的态度。
程逐自然是希望辅导员能和家里断的越干净越好。
人确实是需要亲情的,但前提是这个家里得有!
他是希望陈婕妤能有崭新的人生的。
二人就这样躺在一起,也不看电视,就只是在聊天。
每每聊到过去的时候,辅导员都会觉得有几分神奇。
当初在班上见到这个学生时,她总觉得这人可能会是班里的刺头儿。
可谁曾想,最后二人会变成如今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