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他们托付给你。虽然我不曾是月亮之民，但我的家人曾经在涤除行动里丧命，我也深知涤除行动的残忍，所以多年之后，当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我依然选择了帮助。”唐述叹了口气，“那个说出了真相的教授是科拉的指导老师，他深深影响了年轻的科拉，在他被处死后，科拉继承了他的意志，这也直接导致了科拉的研究之路被打压，我知道他也在致力于月亮子民的研究，在我的资助下，科拉对月亮子民有了更多的了解。”

“月亮子民也很感谢我的付出，他们回报以大量的资金，在多方的努力下，卡勒姆学院得以建立起来，不断为新移民联盟输送人才，虽说如此，学院里从未提过莎拉半个字，因此也不存在什么洗脑，我教导他们要辩证地看待事件，也教导他们要时刻保持善良，这也是多年以后，涤除行动没能重新启动的原因。”

“不过我们知道，要想让月亮子民真正摆脱来自联邦政府的阴影，兵器是不可或缺的，科拉向我引荐了一名年轻人，因为缺少资金，有良好前景的研究一直没能成功，我对兵器的前景感到悲观，因为有了强大的武器，人类才会总是在内斗，所以我没有答应见面。在多年以后，政府和联盟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小范围的冲突不断，科拉最终还是说服了我，最终你来到了学院，你的父亲也入驻了学院。”

时忆微微一愣，所以她和父亲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了月亮子民？

“我们渴求一项全新的技术来压制冯·斯卡集团的兵器，你父亲的研究让我很感兴趣，他的才华无人能比，但目标过于大，很难真正的实现，歌剧型是他的成果，但是你也知道新型驱动器拥有无法调整的缺陷，这是碍于现实条件的限制，不是人类的极限。”

“某一天机会来了，全国各地都发现有流星的痕迹，当人们去寻找流星的印迹时，他们总能在砸下的坑里找到不属于地球生物的卵，在进行提取后，卵里面的一种物质能够提供近乎无限的能源，在合成后便是蓝色的晶体，只要把这个小小的晶体加以利用，就能突破研究的瓶颈。”

“那是！是涡虫的卵！”时忆再也难掩激动，她站了起来，她知道那流星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父亲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晶体果然起了作用，第二代机体研发出来了，因为独特的外形和近乎无敌的驱动器，我们将它命名为旋风。同时为了匹配学生们的能力，我们研发了莎拉系统，这是能够检测到月亮子民的指数波动的系统，当指数水平越高的时候，驾驶员越能发挥旋风的性能，但我们都知道月亮子民的情绪不稳定，如果不加以控制将会彻底走向疯魔，于是科拉加入了痛觉反馈系统，痛觉会迫使驾驶员清醒，指数越高，他们的痛觉会越明显。”

“真是何等的残忍。”时忆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残忍，却无法避免。”唐述大方地承认了，“他们全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加入了战斗，成为了你的学生，在你的教导下成为优秀的驾驶员。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涡虫的到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涡虫的卵成为了天外的礼物，为我们突破了限制，而涡虫的侵袭让我们无暇顾及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剖开它们的卵，涡虫是不是不会醒来？没有人知道答案，涡虫的存在已经威胁了所有人类的性命，虽然联邦再怎么不想承认，如今所有人的性命已经被掌握在年轻人的手里，而且还是自己最憎恶的月亮子民。”

“旋风的内部装甲，其实是涡虫的外装甲是吗？”时忆想起来帕尔的报告。

“是的，在你们捕获了涡虫后，政府对涡虫进行了全方面的研究，我们得以获得了一小部分标本，在经过研究与培育后，我们利用了这个研究成果，融入到旋风型里去，出乎意料的是试验成功了，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所以涡虫才会感到困惑，没有进一步攻击旋风。”

“不，它们会被晶体吸引，因为那是涡虫的内核，是幼虫特有的生命之源，涡虫是团结的生物，它们会尽可能保护幼虫，也就是说，使用了晶体的驱动器对涡虫来说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我有点想吐。”

“真是残忍的现实，不是吗？”唐述哈哈大笑起来，他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时忆感觉心里闷得慌，她把茶喝完，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太阳正缓缓落下，橘红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

原来真相就是如此，好像很好接受，又好像难以接受，时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某一个时刻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她也搞不懂。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关于司屿的。”唐述来到时忆身边，“你很担心他会成为一个坏孩子吧？”

“是的。”时忆点头。

“他一直都是那个司屿，从来没变过。在十年前，他的家人乘坐运输机前往月球基地，同行的还有牧榆的家人，涤除行动的残党擅自行动了，他们秘密地在运输船上装了炸弹，在前往宇宙的途中炸弹引爆，司屿的妹妹和牧榆的母亲当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