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秋水只会一种反驳，那就是用他的剑反驳，此时他的剑在司无涯这里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力量，秋水知道，司无涯说得是实话。

因为司无涯说完个这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坦荡。

看着司无涯背负双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秋水的心却在颤抖。

他自小便是水部天才，他自小便是顺风顺水。便是同辈中的天骄人物，可是此时的他那一刻本以为坚定的心却好颤抖之中。

他的成长太顺了，他没经历过挫折。

司无涯早就看出来了，虽然他刚才嘲讽秋水的话是实话，可那却不是司无涯心中所想的全部。

那神秘公主似乎也看出来了司无涯的打算，她没有说话，而是有些紧张得看着秋水。

“龙城偏将，你说秋水偏将能破而后立吗？”

神秘公主的声音依旧是温婉的。

她的声音总是那样好听，绕是华龙城这样一个苍老心态的人，听到神秘公主的声音，他的心中都有一种枯木逢春的温暖感觉。

也许正是这一种感觉让华龙城愿意成为她手下的偏将，此时华龙城再次听到神秘公主的天籁之音，恭敬抱拳回答道：“我相信公主的战士都是天骄人物，他们终将乘风破浪，绽放本该属于自己的锋芒。”

也许是跟秋水这群年轻人待的久了，没有听过场面话，此时听到年近半百的华龙城说了一句场面话，这神秘公主不仅没有怪罪，反笑的得双目有如月牙动人。

她很开心，她开心听到华龙城这样的天才承认她手下的天赋。

她更开心，司无涯居然会如此有心，如此惜败，不顾秋水敌人的身份开始指点起来秋水。

“剑客是孤独的，可是别人无法理解的，能够理解剑修的只有剑修，我能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的缺陷，你不能理解我，因为你离我太远，太远……”

司无涯继续打击着秋水，秋水的剑很犀利，可是他却缺少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坚韧。

坚韧的人可以坦然的面对失败，可惜坦然的面对孤寂。

然而秋水面对孤寂的态度却并不坦然，所以就算他的剑一往无前，可他的剑和他的心却不能合二为一。

因为秋水有一个孤寂的剑，可他却有着一颗不甘的心。

秋水此时继续听到司无涯的话，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严重。

从来不会产生的情绪不停的在他脑海产生。

恐惧，质疑……

秋水开始不停的恐惧，恐惧自己的未来，恐惧自己在孤寂中独行一生，却没有得到与付出匹配的实力，同时他也在质疑，他在质疑他自己的剑，他的天赋，他的路。

秋水古井无波的眼神开始变得闪躲，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如果你的剑是一往无前的，你的心为什么不能是呢？”

“剑，心……”

秋水听过司无涯的第三句话后，身体渐渐便停止了抖动，他低头沉思，他轻轻自语。

“剑与心！”秋水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一时间，司无涯没有动作，神秘的公主也和华龙城安静地关切张扬着秋水的变化。

包括夏木，此时都发现了司无涯实在指点秋水，因为用尽灵气的他瘫软在地上，看着秋水，心中百感交集。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秋水恢复神采的坚定眼神再次变得古井无波。他缓缓抬起了头颅，他的眼中没有焦距，他面对着司无涯，他手持着秋水剑的剑柄，剑尖向下，双手抱拳，对着司无涯深深鞠躬。

这一刻，秋水变了。

秋天是悲伤的，秋天的水是孤寂的。那时从前的秋水。

此时的秋水，不仅有孤寂，有悲秋，他还有落叶，还有秋风……

秋水仍旧是孤寂的，可是清秋同时又是爽利的。

“多谢阁下指点，秋水已经学会了。”

“你学会了什么？”司无涯饶有兴趣的问向秋水。

“秋水学会了接受……接受孤寂……”秋水说完，便抱着剑，向后退去。

此时的秋水更加厉害了，他的剑也更加锐利了，可是他却不会在对司无涯出手了。

因为司无涯能够理解他，说明司无涯比他更加明白孤独的真谛，他的剑伤不了司无涯。

秋水退了三步，他回头看向公主。

他在等公主的一个态度，如果此时公主仍然要他跟司无涯为敌的话，秋水会砍掉自己持剑的手，而后帮助公主对付司无涯，若是司无涯死了，秋水也会陪着司无涯死去。

孤寂不代表没有朋友。

孤寂不代表不会感恩。

可是忠义两难全，秋水没有能力制止司无涯和公主的冲突，他所能做的，只有自残与死罢了……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