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小嘴像花瓣一样。永和长公主弯下腰:“我是你的祖母啊!”
祖母?祖母不是公主吗?为什么会这样和蔼?赵嫣皱起小眉头努力思索,胭脂已经快步上前给永和长公主行礼:“见过公主,数年不见,公主可好?”
永和长公主扶起胭脂:“听说你们要过来,我横竖没事,就先走过来了。没想到先瞧见嫣儿,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只是这个时候,京中颇不平静。”
胭脂明白地一笑:“我知道,可是公主,人生在世,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你的脾气还是和原先一样。”永和长公主把害羞地躲在胭脂身后的赵嫣拉出来,握住她的手对胭脂笑道。
胭脂低头微微一笑,赵捷已经上前给永和长公主行礼,永和长公主把孙儿也拉过来:“捷儿也长这么大了,可还记得祖母?”
“记得,祖母还喜欢给我吃糖。”赵捷一本正经地说。永和长公主露出舒心的笑:“捷儿还真记得。走吧,去见你们祖父,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一行人走进公主府,胭脂瞧着这看起来没多少变化的府邸。汴京城内,颇不平静,可那又怎样呢?汴京城内,有自己的家人。很多时候,不是在远方苟活就能得到心里宁静的。
赵德昭和儿媳没多少话说,只是考问了赵捷的骑马射箭,听赵捷说会骑马箭也射的很准,赵德昭不由点头:“我们赵家,以军功起家,骑马射箭是本等。”
“祖父,我也会骑马,会射箭。”赵嫣在公主府还见到老卫,况且永和长公主又对她这样温和,赵嫣渐渐消除初来乍到的羞涩,大声对赵德昭说。
“嫣儿也会骑马射箭?”永和长公主低头问孙女。赵嫣点头:“会,爹爹说,本事要自己学了,才不害怕别人欺负你。”
这一声让赵德昭的眼神微微一暗,接着赵德昭就对赵嫣道:“嫣儿,你在汴京城内,祖父会护住你们的。”
赵嫣听不懂赵德昭的话外之音,但还是乖乖点头。永和长公主已经笑着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胭脂还要回胡府去探望亲家呢。我这里还有些灵芝枸杞,也一块带去。”
“定北候的病,我问过太医,说……”赵德昭欲言又止,胭脂已经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赶回来。总不能,不让孩子们见过自己的外祖父吧?”
永和长公主伸手拍一下胭脂的手,生离死别,是最痛苦的事。想到京中的传言,尽管被这样压下去,可永和长公主总觉得,这件事绝不那么简单,而永和长公主却是那样的无力。除开这个公主头衔,竟像是一无所有。
胭脂母子并没在公主府待多久,就从公主府直接去了定北侯府。邹蒹葭带着孩子们在门口迎接,分别数年,一朝相遇。总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因了胡澄的病,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胭脂能够看到邹蒹葭的神色有些憔悴,对她道:“辛苦你了,原本在爹爹床前侍疾的,该是我。”
“姊姊和我说什么客气话呢?公公的病,现在也就是养着了。”邹蒹葭觉得喉咙有些哽咽,胡澄这个公公,也是很慈爱的。胭脂抓住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赵捷约束着弟弟妹妹不许发出声音,跟着胭脂她们走进胡澄房内。
屋内只开了一扇窗,胡澄躺在炕上,舌头已经不大灵活了。王氏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帕子给他擦嘴边的涎水。听到胭脂走进来,王氏抬头对着女儿想露出一丝笑,可是神情还是那样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