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家世出众,温柔体贴,婆婆就算有些难服侍,可天下好服侍的婆婆要碰运气,胡氏竟然能被休掉,足可见她当初有多过分。
不过,听的胡氏又嫁了赵家,她倒是越嫁越好,可这有什么关系?天下男儿,没有再比自己丈夫更加温柔体贴,疼爱儿女的了。
周大郎看一眼史氏,她容貌美丽温柔体贴,可是就跟白开水一样无味,尝过烈酒,怎能再喝白开水?
周大郎想起一些事情,口中开始吟诵起来。
“郎君你在作诗吗?”史氏依旧在问,周大郎摇头:“不,我想填一阙词!”对,填一阙词,追述过往,然后,等有机会就送给胭脂,若她能瞧见,自然明白自己的心,就算不能重新在一起,偶尔温下旧梦又有什么不好?想着周大郎瞧身边的妻子也更顺眼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丈夫填的,一定是绝妙好词,不然他的脚步不会这样轻快。史氏看着丈夫欢喜,自己心中也甜如蜜。
回到赵府,又陆续访亲拜友了几天,人人都知道分寸,也没人会当着胭脂的面说什么。于是转眼就满了月,胭脂也可以在今日归宁胡府,回去瞧瞧自己父母。
杜老太君命吴氏送来许多礼物,都是送给胡澄夫妇的。胭脂进赵家门这些日子,对吴氏是真的喜欢,这人十分爽快,而且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爽快。那为何赵家还有赵琼花这么一个很明显和大家性格都不大一样的女儿?
不过这事,胭脂晓得不该问,当然也不会问,谢过吴氏,又去谢过杜老太君,见杜老太君想留自己说话,胭脂就扯个空告辞。
“这娘子的确和人不大一样,或者,她已经知道老太君您的想法!”老媪送走胭脂,回到屋里就对杜老太君说。
“谁会甘心被这样束缚呢?”杜老太君回答了老媪一句才问:“你去打听到没有,洞房当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洞房那晚,并没有人在里面值夜。后来,娘子也没让丫鬟们在里面值夜。唯一可能的是,他们并不是一张床睡。”收拾床铺这种事情,总能传到外面一些声响。
那么,他们必定是洞房夜里,就说定了一些事情。杜老太君垂下眼:“看来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爱荣华富贵。”定北侯府也是富贵地方,但和赵家这样的家庭还是不能比。
杜老太君吩咐吴氏,定要给胭脂把排场都做出来,又在这个月内,给胭脂房内送了不少东西,都是名贵古玩。只可惜,这样的富贵,胭脂还真没放在眼里。
“老太君您也听说过,娘子把您送去的蜀锦,剪了做襁褓。”老媪的话让杜老太君有些短暂的失语,既不爱富贵又不爱美色,这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动她的心?
“你很高兴?”赵镇按理要送胭脂回去归宁,所以也老老实实送胭脂回去。胭脂的眼一眯:“是啊,很高兴。我想娘了!”
“可是你若入道,也见不到他们的!”赵镇非常好心的提醒,胭脂哦了一声就道:“不一样的。”说完见赵镇一脸不赞同,胭脂把帘子掀起,看着外面的街道,想着就要见到自己的娘,又笑出声:“说了你也不懂,我就不和你说了。”
赵镇摸下鼻子:“我也不愿意懂!”胭脂的眉微微一挑,也没争辩。只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街道,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