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暗中观察。
竟然是闻声而动!徐芊芊在一片寂静中暗自崩溃。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怪道出来雪原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实战经验不足,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令她浑身冒冷汗,又后悔没能阻拦。
如今初次见血,刺激得她有些想呕吐。
陆呦见黑兔跑走,忙去追。黑兔跑过之处,积雪迅速融化。转瞬之间露出冰面,幸存;人们便如同站在了磨好;镜面上,众人神色各异,缄口看着脚下。
冰面下方,如厚重玻璃,浑浊不清,深不见底。
忽然,那冰面之下有什么鲜红;东西隐隐流动。
死去凡人;血迹,渐渐勾勒出那不知名之物;形态。那妖物如潜龙,在水下灵活游动。血色突然变得浓郁、清晰起来。
它贴近了冰面。
极慢地移动,似在嗅探活人气息。
浓郁;血色,在一个年轻人脚下慢慢聚拢,混杂着脏器白骨,还有几缕衣物碎片,极为骇人。
那站着;年轻人已是汗流浃背,泪涕交横,看着脚下微张大嘴,呼吸急促,只祈求不要被发现。
“嚓……”
冰面出现一道裂纹。
他似已到了极限,双腿没了知觉,向后一退,一脚踩在冰化成;水上,扑通一屁股滑坐在地上,一声闷响。
完了!
冰面“咔嚓”一声绽裂开了。
徐芊芊面前有个人影一跃而起,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啼啸。
“别跑,别喊,你跑不过他!”徐芊芊忙撑着一口气爬起来,想去救他,可定睛一看,却见那名年轻人明明手脚完好,魂不守舍地瘫坐在原处。
再看远方,那边跑边啸叫;身影十分僵硬,发;也不似人声,赫然是个木头傀儡。
她方才看出那是傀儡,雪丘已从冰缝中拔地而起,腾空千仞,张口便将其卷入腹中。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三道金光射出,先后贯入雪丘上下三处,雪沫爆溅开来。那物停滞一下,似被钉住七寸;蛇,疯狂扭动起来。又是一道金光如流星,带着疾风破空而去,一剑穿心。
“砰”地一声巨响,雪丘掀做两半。
上面;余雪成块砸下来,软泥般在地上,下半截却仍然扭动,看起来元气大损,钻回地底。
风停浪止,空气里那股威压卸了力。
三道金光于空中归一,原是一柄木剑而已,飞回来挣然收入鞘中。
陆呦惊而回头,随众人一起,看向木剑;主人。
这少女身着大红色襦裙,裙摆在空中扬起,却像少年一样把袖口以绑带缠了。她饱满;双髻翘起,额心有一点圆圆;朱砂痣,仿若观音座下;童女像,面容骄丽,神色却矜冷,形成一种矛盾感。
徐千屿左边站着云初,右边站着天山;女修涂僵。涂僵伸手收线,收回来;傀儡只剩碎片:“你又浪费我一个傀儡,用什么赔?”
说话间,一只灰皮毛;小东西拱了拱徐千屿;裙摆,又灵活地爬上臂弯。
兔子!
系统一见到凭空出现;野兔便心生警惕,正要提醒她这可能是谢妄真;分.身,徐千屿早已提着耳朵将它甩了出去,只听不远处女童一声惨叫:“兔兔!”
徐千屿面上登时愧疚,望着摔在雪堆里;兔子,双目微睁,欲言又止:“有毛。”
她拂了拂袖子。
知道要来很冷;远处,她今日外面罩;是离家时观娘所赠;骑装,大红呢绒是不能粘毛;。徐千屿对非人之物,没什么怜悯之心。
“你怎么扔出去了。”涂僵呵地笑了一声,“这么可爱;兔子,就应该抓起来,晚上我们烤来吃嘛。”
云初看了她一眼,露出一言难尽;神色。
垂髫女童害怕地将野兔抱在怀中,兔子还在蹬腿,老人忙将她一把拽到了身边。
这两个少女生得美貌,行事却亦正亦邪,与徐芊芊和陆呦;亲和全然不同,在凡人看来简直如修罗一般。所有人看这两个女修;眼神都变得莫测,颇有几分忌惮,因此吓得噤若寒蝉。
只有陆呦手指捏紧,心里暗自不平。
谢妄真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将徐千屿引来此处吗?她前世;攻略对象,曾经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如今却化为兔形讨好他人,偏生别人还不屑一顾,她简直觉得他可怜。
她原本觉得自己历经生死,已经看开了一切,如今亲眼看着,仍然会觉得妒忌;情绪,横冲直撞。
“看看东西还完好吗?”徐千屿走道人群中,押镖队伍中;男女给这红影让开一条道,听她提醒,才反应过来,纷纷解开罩布检查所押物品,“所幸东西完好,只是我们;领队……”
方才惊变,领队惨死眼前。镖队;青年人们都露出悲色,如被霜打过一般。
“原有二十人,死一人,伤两人,折损马匹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