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林远故意停顿了一下。
李炎也很配合的哦了一声,“林龙图所说这个借祖上余荫,自诩我朝第一才子之人是谁?”
这话一出,现场文武百官的神情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有了解内情者,且与杨智渊交好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些平常和杨智渊不对头的,则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的儿子,但他说他叫杨康泰,而且他还当着清薇公主的面说,微臣之前所作半阕《满江红》,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李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杨智渊,而后强忍着笑意,故作淡漠的询问。
“真有此事?”
“就算真有此事,也没什么的吧。”
“林龙图何必要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呢?”
“非也,非也。”林远摇头一笑,“好教陛下知道,杨康泰自诩我朝第一才子,此事幸好没有大范围的传播开来,如果大范围的传播开,搞得满朝上下人尽皆知,那么若戎狄、匈奴或者突厥等番邦异族借题发挥,派出真才实学之人,以文斗的形式挑战杨康泰。”
“届时,杨康泰一旦输了,那输的可就是我大夏的脸面,以至于被那些番邦异族之人,将我大夏的文脉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摩擦。”
“所以微臣恳请陛下处罚杨康泰,就算不将此人饿上十天半个月,也得将他关个三四月,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李炎心里都乐疯了,但表面上却装出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开口,“林龙图,你可知杨康泰是谁的人?”
林远摇头一笑,“反正不是微臣的人,也不是陛下的人,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是个没用的男人,想必其父也是个废物点心吧……”
“放肆!”杨智渊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然爆发,双眼怒睁的瞪着林远,“林远小儿!你……”
“杨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我方才所言皆是在说杨康泰的过错,和杨大人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面对林远这一段连珠炮雨似地质问,杨智渊气的浑身发颤,“林远,你……你欺人太甚!”
“陛下……”
“够了!”李炎冷喝一声,“朝堂之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林远,实话告诉你,这杨康泰就是杨大人的儿子!”
“原来如此!”林远做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有其子必有其父啊!”
“杨大人,你受苦了,摊上这么一个废物儿子,往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你……你这混蛋!”杨智渊死死的盯着林远,眼中充斥着浓郁的怒火,以及遮掩不住的杀意。
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换做任何一个地方,杨智渊早就扑上去将林远一把掐死了!
这该死的混蛋,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如此嘲讽羞辱他,简直该死!
林远,你就祈祷别让老夫逮着机会,否则老夫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杨智渊心里暗暗发誓,逮着机会如何将林远折磨至死时,李炎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和殿。
“林远,你方才说,你只说了一个开头就被杨大人打断了,那你继续说下去。”
林远微微躬身,“世人皆知,一个王朝若想强盛下去,不但需要众多文武出彩的官员将领,更需要上马可定乾坤,下马能治天下的武将,毕竟为一个王朝开疆拓土的人是武将,而非文臣。”
“当然,微臣所指的是这个王朝想要开疆拓土之时,需要重用武将,若是想要安定发展,那则需要文武共治,不能重武抑文或者重文抑武。”
“全都是废话!”杨智渊冷哼一声,“林远,你可知前朝是怎么灭亡的?是因为武将乱政而走向灭亡……”
“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提醒吗?多嘴!”
林远这一句回呛,让杨智渊差点噎死当场,心中怒火更加旺盛,看向林远的目光杀意更浓。
“那么依林龙图之见,一个王朝若想完成四海升平,朝内安定,百姓富足,该如何做?”
这时边和璧淡淡开口,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入现场每一个人耳中。
林远看都没看边和璧一眼,而是冲高高在上的李炎拱了拱手。
“陛下,在微臣看来,想要对外征战开拓疆土,而生活在朝内的百姓富足安乐,文武共治是前提,但最重要的是要让天下百姓有田种,有房住,少有所依,老有所养。”
“林龙图言之有理。”何安宁接过话茬,学识渊博的他自然瞬间就明白林远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劳其有所得,这才是真正的盛世啊!”
何安宁这话一出,现场百官大为震动。
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武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