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姐很细心,找了个已废弃的破旧邮包,提前把王静文的个人衣物叠好放在了里面。
虽然邮包已破旧,防水差,但衣服早就湿透,也就无所谓了,主要是拿着方便。
下着大雨,两人也无心聊天,王静文在前,唐植桐在后跟着。
两人沿着朝外大街往西骑行,经朝内大街,到达东四,王静文先停下车,却未开口。
“你拐过去就到家了吧?我就不往前送了,省的被人看到对你影响不好。”唐植桐随即停下车,主动开口道:“书你放心,保证帮你完好无损的送回图书馆。”
“嗯,那你路上小心些。”王静文点头,“衣服过几天再还你。”
“衣服不着急。雨太大,不用目送了,以后又不是不见了。”唐植桐挥手告别,“我得抓紧时间了,要不一会伱们单位该下班了。”
两人在东四路口分别,王静文左转走东四南大街回家,唐植桐继续往西,经文津街抵达北图。
赶在下班前到了北图,打听从哪还送乡下的书籍,人家就问你谁啊?
唐植桐只能谎称是王静文的哥哥,帮她前来还书。
等找到对接人,唐植桐不仅把书还了,还谨慎的让工作人员给打了张收条…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为之一新。
唐植桐多找了两件衣服套上,现下秋衣、毛衣、羊毛衫等等,都是有钱人穿的,穷人大多一层一层的加叠,曾有人在冬天穿了八层,被取外号为“九层皮”。
来到支局,唐植桐就被钱姐打趣了:“好你个小唐,怪不得不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原来自己偷偷谈了。”
“钱姐,就一妹妹,我朋友的妹妹,您可不能乱说啊。”唐植桐苦笑道。
“是不是妹妹我能看不出来?朋友的妹妹好啊,两家知根知底。”钱中萍两眼冒光,非常八卦,“来,来,说说,这么漂亮的妹子你是怎么勾到人家心的?”
“这都哪跟哪啊?再让您问下去,明儿是不是得扯证了?”唐植桐一边扒拉信件,一边搪塞道。
“啧啧啧,那么漂亮的姑娘,换我今儿就扯证,还能等到明天?”钱中萍继续调侃。
“那您去扯吧,我去投递了。”唐植桐利索的把信件装好,落荒而逃。
唐植桐在居民区那边已经得到认可,如果想更进一步就要帮着写信、读信,都是水磨工夫。事有轻重缓急,唐植桐决定此事延后,先去工厂区刷一遍声望再说。
解放前朝外大街这片是城厢,呼家楼这片都是农田。经过几年发展,朝外已成为居民和工厂的混合区,呼家楼周围也成为了工业区。
附近有国棉三厂、第三轧钢厂、京煤一厂,再远点还有什么化工厂、焦煤厂、机床厂,以及以数字编码的工厂。
投递员大多喜欢工业区,把信件、报纸往传达一放,工作就完成了,唐植桐打算往前迈一小步。
各工厂的传达大多由保卫科管辖,保家卫国、卫厂都是好样的,但文盲率挺高,指望他们把信转交给收信人还差那么点意思,大多数都是把信扔传达室窗台上。
运气好的话,收件人当天能拿到信,时机不巧,可能十天半個月才能拿到信。
唐植桐打算先从信件堆积最严重的国棉三厂入手,于是找到保卫科的赵科长。
“赵科长,我看咱们厂的信件堆积很严重啊,传达窗户上都放好几层了。”唐植桐开门见山道。
“哎呀,唐投递,俺也木得办法,木人来取嘛,不过嫩放心,俺们肯定不会弄丢滴。”赵科长对唐植桐还算客气,毕竟是“八大员”之一。
“赵科长,您误会。这事我心急,但您负担也大,我琢摸着得想个法子解决一下。”唐植桐给赵科长递烟、点烟。
“木得法子嘛,厂子人多,俺们也认不全,不阔能一个一个送嘛。”赵科长摇头道。
“肯定不能让咱保卫科一封封去送,我说个法子,您看能不能成。我看您也很注重生产安全,外面有很多关于生产安全的标语。”唐植桐边说,赵科长边点头。
现下工厂大同小异,标语比较多,有的工厂是用石灰水刷上的,有的是用油漆刷上的,像什么“学先进,赶先进,人人争当先进”、“励行节约,讲究卫生”,“安全生产大于天”、“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随处可见。
“我琢磨着,咱保卫科能不能加块黑板?稍微大一点的那种,可以根据咱厂的生产进度,写上不同的安全注意事项。也能随时写个通知、评优、表扬、通报批评啥的,这也有助于您开展工作吧?”
“艾~,这事愣是要的!”赵科长把桌子拍的铛铛作响,恨不能立马就去办。
“我也知道咱保卫科工作难开展,部分人不配合工作。但咱的老传统是啥?深入群众、发动群众!您想啊,如果咱保卫科与群众贴心、知心,谁还会不配合?打个比方,咱保卫科可以联系各个食堂,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