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琉璃厂出来,唐植桐钻进胡同,取出自行车,然后奔向阜成门。
一路上开启雷达扫描,遇到斑鸠,就捡个大的往空间里薅。
之所以来阜成门,是因为唐植桐上次在这边处决过兔子,有个人烟稀少的好地方,不引人注目。
(照片为1964年拍摄,阜成门以南内城西护城河。已看不到城墙。)
还是上次的地方,唐植桐停好自行车,薅出气枪,装弹上膛瞄准,然后扣动扳机的同时,将斑鸠放在自己的瞄准点上。
虽然百发百中,但由于斑鸠出来以后扑棱,这就导致略微有些偏差,并非枪枪爆头。
唐植桐不贪,只毙了四只。
在斑鸠“冷静”下来的工夫,唐植桐又如法炮制了十来只兔子。
为了尽量避免被别人看出是家兔,唐植桐在空间给兔子做了个真皮去除术,身上一根毛也无,贼拉干净。
这样拿出去,自己说是野兔那就必须得是野兔。
指鹿为马的事都有人干过,指兔为兔更不成问题,如果非要质疑,那就别吃了。
将四只凉透的斑鸠用绳子拴住脚,绑成一串,唐植桐这才背上气枪、挎包、水壶,骑上自行车往椿树胡同赶过去。
“运气不错啊,都是今儿打的?”刚一进院子,出来接水的高大爷就看到了唐植桐车把上的斑鸠。
“对。高大爷,来一只尝尝?”唐植桐下了自行车,从上面解下一只来,递过去,对于从前线下来的老兵、功臣,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带回去给小家伙们加个菜吧。”高大爷摆摆手,不肯要,临进门的时候,不忘转头嫌弃道:“枪法稀松,还得多练。”
“好嘞,听您的。”您老腕儿大,说啥都对,唐植桐应得爽快。
答应归答应,但押运科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职业军人,哪有那么多练枪法的机会?
锁好自行车,唐植桐拿着东西,丁零当啷的上了楼。
敬民给开的门,看到唐植桐,热情的喊了声姐夫,然后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一会瞅瞅斑鸠,一会看看气枪。
“小心别砸到脚。”唐植桐将斑鸠放在地上,然后拿下气枪递给小舅子,里面没弹,光端端。比划比划还是可以的。
“您就放心吧,就是我摔了,也得让自個垫在,嘴里还不断的发出biubiubiu的动静。
抗美援朝刚过去没几年,现在全国上下都是尚武的声音,小孩子也不例外,但由于年龄小,谁都没机会摸真枪。
若要是有孩子偷自个家大人的铁家伙,呵,可得深切体验一回“皮开肉绽”套餐,轻则夹在胳膊底下用竹条抽,重则得吊在房梁上和牛皮腰带来上一顿亲密接触。
真家伙摸不到,但假的还是可以的。
谁要是能有个木头刻的枪,那都是宝贝,恨不能抱着睡。
白天拿到街上跟小伙伴们一显摆,就会有无数拥趸疯狂追随。
玩个打土匪的游戏,自己必须是官最大的那个,别人都得听自己安排。
“姐夫,我姐呢?”静莹看看被唐植桐顺手关上的房门,问道。
“你姐在家呢,我出去打点野味还带她啊?”唐植桐换了双鞋,将身上丁零当啷的件,都放在沙发上。
“那可不好说,你俩一向是形影不离的。”王静莹捂嘴笑。
叶志娟听到动静,两手都粘着面粉,从厨房出来打招呼:“桉子来了,你先坐,我把面发上。”
“妈,您歇一会,我来做吧。”唐植桐将外套脱下来,扔沙发上,挽挽袖子,就往厨房走。
“你还会这个?”叶志娟有些惊讶。
“在工地上的时候跟人学过。”唐植桐撒谎了,他上辈子学过,打火烧也需要发面,跟做馒头有点差别,当时捎带手的也学了。
“那我能歇歇了。”听女婿这么说,叶志娟放心了,跟着进厨房,把手上的面细细的搓到面盆里,生怕浪费,都清理干净后,才开始洗手。
叶志娟提了级后,工资级别是177块,后来上面要求工资下调,降了1,再加上扣除工会费、组织费,拿到手也有一百七十来块钱。
就她这个级别,雇保姆的大有人在,但考虑到家里人口少,平常王静莹也能帮着分担一些,加上还要给婆婆那边寄钱,叶志娟就没有从外边找保姆,大部分都是自己动手解决。
前阵子的时候,叶志娟从食堂直接买饭多一些,但这两天普遍开展增量法,她觉得有些不划算,就把蒸馒头的活重新捡了起来。
唐植桐洗完手后,先调了半碗温水,把“老面引子”泡上。
然后烧上一壶水,一会处理斑鸠要用。
眼下没有民用酵母,上海那边有工厂生产压榨式酵母,含水量挺大,一般用在工业上。
国内活性干酵母的研究和生产要等70年代才起步、发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