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心里面压了一股火,压低声音对李阳说道:“刚才那个婆娘到处造谣,可不像是随口说的闲话。”
“怨不得这教书先生招不起来,看来是有人在背后作梗啊,对了,这婆娘的口音怎么有些怪异,听着可不像本地人。”
李阳笑了,欣慰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材料,大的本事现在不好说,可是当个县丞我看是绰绰有余。”
“刚才那婆娘穿着打扮倒是花了功夫,可惜还是漏了不少马脚。她绝非本地人,却故作天穹县口音。”
“依我看,多半是京城的大人物又要给我下绊子,这些人都是派来的!”
牛二说道:“这个好办,我现在就把这婆娘抓起来,一顿巴掌拳头二踢脚,就不信她不招!”
“胡闹,咱们做事可要处处站在理上才行。”李阳说道,“此人造谣虽然可恨,却不能说是犯了王法。”
“你强行逼供,就算是查到了幕后之人,也会被他人抓到把柄,以后都是隐患。”
牛二不由得连连点头,看起来还是自家的秀才爷做事滴水不漏。
又走了一段,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我听出那婆娘口音有些怪异,但还是不敢断定,秀才爷是怎么看出马脚的?”
李阳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婆娘故作百姓打扮,但是那双鞋却是京城瑞福祥的,要一两银子一双。”
“在京城中,就算是一二品大员官员手下的奴仆怕也消费不起,能舍得花这钱必然是个受宠的下人。”
“此人口音带有京城腔调,说话时有条有理,极具煽动力,我想多半是大宅门里面的。”
牛二不由得惊讶地问道:“难道又是赵宇那个王八蛋派来的人?”
“这倒不一定,咱们在京城虽然结交了不少朋友,可也得罪了不少贵人啊。”李阳调侃地说道。
“还记得在绿珠楼拿了一个公子哥,那小子可是藩王的儿子。还有京城里的高官也被咱拉下马不少。”
“这些人在京城盘根错节,互相都有照应,只不过忌惮咱们的背景,所以不敢公开刁难寻衅,只能暗中下手。”
牛二刚开始觉得脑子还够用,越听越觉得头疼,心里面暗自琢磨,这当个大官也没啥好的。
真要是有几个仇人,互相防范着斗法,脑浆子都得烧干了!
这里毕竟是天穹县,李阳和牛二都有天大的面子,在镇上找了一家相熟的财主前来借宿。
这个王财主为人谦和,乐善好施,以前被土豪劣绅欺压过,还是李阳替他出过头,这才能安然度日。
当知道李阳和牛二前来借宿,王财主一溜小跑的迎了出来,给腾出最好的上房,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李阳装作闲聊的样子,问道:“王员外,我记得这个镇子上的客栈都是你开的,生意如何呀?”
“托大人的福,生意蒸蒸日上。”王员外笑着说道,“这里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不少客商都在这里打尖住宿。”
李阳点点头,又问道:“那这里都是路过的客商,一般都住多长时间?”
王员外赶忙说道:“都是路过,基本上就是睡一晚便走,不管是进京还是从京城去外地,皆是如此。”
“那…有没有人一住数日,在本地不做什么生意,更没有投亲靠友,终日在这儿闲逛的?”李阳问道。
王员外一愣,毕竟自己只是个东家,这种情况只有掌柜的才了解。
便赶忙把外面的下人喊进来,吩咐道:“快把佟掌柜叫来,县令大人要问话,片刻也不能耽搁!”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掌柜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小跑着过来的。
王员外沉声问道:“老佟,咱们镇上这两家客栈最近有没有什么闲人居住?住了好几天,也没个正经营生的。”
佟掌柜赶紧回道:“东家,您真是料事如神,正想把这事儿告诉您呢。有几个婆娘住了好几天,也没个正经事做。”
“每天清早出门,黄昏的时候才回到客栈,刚开始我还没在意,可是今天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不得不说啊。”
牛二立刻来了精神,问道:“发生啥事儿了?细细道来。”
佟掌柜说道:“就在今天吃饭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把这几个婆娘找出来,交给了一个大大的包袱皮。”
“这几个婆娘饭都没吃,立刻都出去了。现在天都擦黑了,这帮女流之辈跑大街上甚是古怪。”
“毕竟是咱们店的客人,我生怕出事,便让店里的小二跟着,能劝就给劝回来,哪知道,小二回来说她们满街在贴告示!”
说着话,童掌柜从怀里面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告示,展开之后用手拿着。
李阳和牛二凑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
原来这张告示更是极尽造谣之能事,说县令李阳兴办女学,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