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了县衙,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划拳行令声简直能把房顶都给吵破了。
宋五介绍道:“今天一起杀贼的都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排行老五,牛县尉本来是大哥,现在成二哥了。”
金甲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还从没听过结拜兄弟的座次可以随意更改的。
看到这脸上的疑惑,宋五笑着说道:“现在的大哥就是秀才爷,也就是县令大人,钱我等都是泼皮,秀才爷是个卖刨冰的。”
毕竟是出身市井,宋五那真是有啥说啥,把在屏山县那些往事如数家珍,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
金甲这才明白,弄了半天李阳当上这个县令并非凭的裙带关系,而是实打实干出来的。
尤其这个宋五口才极好,把李阳以前的事迹一一道来,让金甲不由得暗自惊叹。
“金甲,我们家这秀才爷可不是凭老丈人升上来的,正相反,这个老帮菜整天派人来寻晦气,最近这才开始疼女婿。”
宋五边说,边斟酒布菜,口齿都有些含糊了起来,明显是喝高了。
“你放心,秀才爷说能建三十七座浮桥,那绝对会妥妥当当,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
这要是在刚才听了这话,金甲自然不信。
可今天亲眼看过李阳的本事,现在已经信了个五六成。
一直到庆功宴喝完了,金甲来到后院,本想上床休息,却看到李阳那间房子亮着灯,便蹑手蹑脚走到跟前。
偷眼往里观看,只见李阳案头上摆满了卷宗,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
目光神采奕奕,哪有半点酒醉疲惫之色,金甲不由得暗自惊诧!
刚才在酒宴上牛二这帮人轮流敬酒,李阳是来者不拒。没想到喝了那么多竟毫无睡意,真是海量惊人。
而且到了这么晚还在忙于公务,实在是个好官。
可是金甲只顾偷看,却没注意到今晚月色皎洁,将自己的影子投在窗上,屋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毕竟一直在皇上身边,对江湖上这些把戏并不擅长,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李阳十分机警,早已经看到窗口有人,当即喝道:“何人?!”
“大人,我是金甲,看到这么晚还亮着灯,天干物燥,生怕失了火,没想到您还在忙呢。”
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进来,李阳笑着说道:“没办法,这个县城百废待兴,不勤快点不行啊。”
二人正在说的话,就看到有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是林鹏举。
只见其浑身上下都是尘土,能看得出来是在外奔波了一天,到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刚一进门就说道:“妹夫,坏事儿了!我这几天都是大清早按照你给的名单去募捐建桥,这接连几天也没要着钱。”
“今日白天有事,我到傍晚才出去,发现这些人家居然都搬了,据说田产也都作价贱卖,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鹏举之所以如此惊慌,是因为没有完成李阳给他的任务。
那份名单上全都是在本县卸任的京官,这帮家伙有把柄在李阳手里,现在都服服帖帖。
而李阳要修建浮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帮家伙,让林鹏举天天上门催款,结果把人都给逼跑了。
李阳笑着说道:“走了也好,他们和京城的高官素有勾结,留在本地早晚都是些祸害。不早了,你先歇歇去吧。”
等人走远了,金甲这才问道:“大人,这浮桥造价可不低,一般人家哪里舍得拿这么多钱呀。”
李阳说道:“浮桥虽多,却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下。只要这县里面有两个人出了钱,浮桥就能建成。”
“两个人?不知是哪两个?”金甲好奇地问道。
李阳说道:“一个叫做田温,此人宅心仁厚,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乡绅,家底丰厚,平日里也经常帮助穷人。”
“我也不会让好人吃亏,建桥的钱会用过路费来弥补。每人过桥给一枚铜钱,什么时候把建桥的钱收够,便可以任意通行。”
“若是穷苦人掏不出钱,可以帮着换桥板,刷清油,换绳索,以工钱相抵也就是了。”
金甲暗暗点头,这个法子还真是不错,如此是皆大欢喜,就是不知道必须出钱的另一个人是谁。
便问道:“那还有一个人呢?此人不出钱这桥就修不成吗?”
李阳点头,说道:“另一个人叫做刁德,此人为富不仁,县里面的渡船都是他在经营,必定反对建桥。”
“明日你跟着我走访这两家,只要是说通了,八条弊端又可以划去一条了。”
到了次日清晨,李阳起了个大早,把金甲叫起来之后也没带其他随从,二人骑了马便开始赶路。
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的宅院,依稀还能看到假山的影子,看起来是一个富贵人家。
“到地方了,前一阵子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