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川急匆匆赶回了馆驿,就立刻去拜见刑部侍郎王怀。
这位王侍郎刚刚起床,听到冷寒川求见,就一脸的不耐烦。
“一点规矩都没有,怨不得在刑部这么多年还是个总捕头,一点眼力架都没有啊。”
旁边的随从笑着说道:“大人说的是,所谓的四大神捕都是这德行,实在可笑得很。”
王怀缓缓站了起来,说道:“这世道,人情比王法管用,看来这姓冷的是查到了实证。”
“只要我有了李阳的把柄,以后便可以任意驱使,他也只能唯命是从。”
那随从问道:“大人,那个林鹏举不是说要置李阳于死地吗?大人可是答应过的啊。”
王怀嘿嘿冷笑,说道:“李阳是小王爷的救命恩人,林轩又对这个女婿关爱有加。”
“若执意想要动他,那可就得罪了清流和亲王两股势力,别说我这个小小的侍郎,怕就是左丞相也得掂量掂量。”
“我只要有了他的把柄,以后在县里面便可为所欲为,将其除了反而不美。”
“至于那个林鹏举,此人志大才疏,心肠歹毒,绝不是个可以深交的,应付一下也就是了。”
王怀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茶,这才说道:“把人带进来吧,倒要看看这么短的时间有何收获。”
冷寒川在外面等了半天,早已经烦躁难耐。
进门之后略一拱手,立刻说道:“属下昨夜开棺验尸,所有的尸体全都动过手脚,应该是被一种特殊的短弩射杀。”
“李阳手下经常随身携带一种连弩,那个县尉牛二也是如此。我偷取了一只弩箭,粗细长短和原创口不差分毫。”
说完,将一支弩箭摆在桌上。
“恳请大人立刻将李阳捉拿归案,最不济也要把牛二抓起来严加审问,必有收获!”
王怀听了此话,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冷捕头,此事我已知晓,你劳苦功高,刑部必有奖赏。”
“只是这个李阳树大根深,轻易动他不得,要想抓人可得有铁证如山,仅凭这个物证,怕是不行吧?”
冷寒川一听就火冒三丈,急切地说道:“当日山道上黄杰和曹轩的人都被杀光,何来人证?”
“只是要把人抓了,由我亲自审问,要口供还不容易吗?!”
王怀只是皮笑肉不笑,摇着头说道:“这个我自有分寸,冷捕头辛苦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端起茶杯拿着盖碗,轻轻扫着茶叶沫子,这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冷寒川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冲冲地走出馆驿,迎面就撞上了铁如山。
只见自己这位师兄一脸的似笑非笑,好像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
“师弟,怎么样?把李县令告下来了吗?”铁如山问道。
冷寒川更是火冒三丈,怒道:“王侍郎惧怕李阳的势力,正在犹豫,不过王法昭昭,断然逃不了他!”
铁如山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县令说了,你这边一告发,王怀便会去县衙说破此事。”
“让我带着你悄悄偷听,到那时候,你若还是不回心转意,那李县令就跟着你去刑部打这个官司。”
冷寒川一言不发,怒气冲冲朝前走去,却觉得袖口一紧,已经被师兄拽到旁边一条小巷。
刚想说话,就看到王怀带着人从馆驿中走出,走的正是县衙的方向!
“瞧见没有,李县令神机妙算,你跟着我来。”
铁如山连拉带拽,冷寒川也想看个究竟,二人从后面远远地跟着,眼瞅着王怀进了县衙。
这两个人身为四大神捕,都是跟着名师学艺多年,脚下轻得如同狸猫,半点声息皆无。
从窗缝往里看去,只见屋子里面只有李阳和王怀,二人有说有笑。
“李县令,你瞧瞧这是什么。”
只见王怀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弩箭,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眼神中透露出意味深长。
李阳神色上略带惊慌,说道:“这是我手下惯用的器械,不知为何到了大人手中?”
王怀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夜冷寒川开棺验尸,已经查出这些尸体皆是被弩箭射杀,全都是你属下所为!”
“我这次来本想走个过场,可是这冷寒川实在是不识时务,非要把这事情捅到刑部,我拦都拦不住啊。”
李阳一言不发,神色上变得紧张了起来。
说道:“此事…还望大人多加体谅,那黄杰和曹轩处处刁难于我,弄得县里政务一塌糊涂。”
“我乃皇上钦点,若是这个县令干砸了,岂不是连我老丈人都给牵连了?这才迫不得已下了狠手。”
王怀哈哈一笑,说道:“我自然是体谅的,可这个冷寒川非要生事,咱们要想个法子遮掩过去才行。”
虽然二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可是冷寒川师从名门,内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