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这话刚说完,就像是把一瓢凉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彻底地炸了!
这帮老百姓刚才就瞧着憋气,对李阳的工作能力有着深度的怀疑。
现在又听说县尉放出狂言,说要在此做法三天,然后就有什么狗屁神明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这不扯淡吗?
“什么玩意儿这都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李秀才是个人物,我看狗屁不如!”
“三天就想破这种命案?简直是痴心妄想,官员都如此荒谬,看来大周王朝也要完了呀…”
老百姓这么一起哄,铁如山和马六在旁边这脸实在是挂不住了。
刚才就看李秀才煞有其事地勘查现场,还觉得挺有指望,说不定就能拿出什么真知灼见。
尤其铁如山是个神捕,看到李阳察看足迹,观察尸体的刀口,一样样做的滴水不漏,还正想夸两句呢。
结果倒好,这真是啪啪打脸,弄得这二位捕头面红耳赤,低着个脑袋都在生闷气。
“还愣着干什么,马六,还不赶紧去找一张香案,黄纸,线香,炉鼎…对了,还有一把桃木剑和道袍,赶紧去弄!”
马六气得一跺脚,本想说几句劝解的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开口,只得先去置办东西,准备回头再说。
这也是为了李阳的面子好看,毕竟二人有这交情,可铁如山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
“李县尉!人命大案岂能儿戏!什么恶鬼伤人?我看是有宵小之辈在此地随意杀人,不求财,也不像是仇杀!”
“你看那男主人帽正上着玉可值不少钱,这帮人居然没拿走,明显是没经过仔细搜索,这不像是谋财害命。”
“保长说了,这一家与人为善,没和任何人有过仇怨,仇杀也站不住脚。依我看,杀人者纯粹是为了制造混乱!”
不得不说,铁如山不会是京都神捕,几句话切中要害,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李阳却把脸一板,大声训斥道:“切莫高声胡言,冲撞了鬼神必受报应!这一家就是如此,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
“铁捕头,我知道你是京都来的,瞧不起小地方的官吏。可有一样,你今非昔比,只是个地方上的捕头,摆什么臭架子!”
李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正言厉色,把铁如山都给骂傻了!
可这位铁捕头是个极聪明的人,立刻就意识到这位秀才爷正在演戏!
虽然不明所以,但只是愣了一下,就恨恨恨地一跺脚:“不听我良言相劝,那就自己查吧!”
说完,铁如山大踏步分开人群,飞身上了自己的马,像马屁股上狠抽一鞭,来了个扬长而去!
这回倒好,杀人凶犯没有抓到,县里来办案的官员倒吵了起来,老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
“散了散了!大家都回去,最近没事不要出门,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到处宣扬!”
老保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挥舞着拐杖,让手底下的村民,把看热闹的人撵走。
等人都给驱散了,老保长也唉声叹气领着人走了,只留下李阳和牛二这帮人。
“我说秀才爷啊…你这是搞啥名堂?”牛二忍不住问道,“真要是这么闹下去,这名声可就全完了!”
“咱们保安队经营了大半年,不敢说在十里八乡人人歌功颂德,可是提起来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秀才爷您就更甭提了,谁说起来也是竖大拇哥,怎么今天如此行事?只怕看热闹的人会到处宣扬呀!”
牛二是真急了,他深深知道,李阳之所以如此为民谋福,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制造影响。
只有这样,从科举走不通的仕途之路才豁然开朗,可今天这么一搞,那就彻底玩完了!
“这个…我现在就把人都调来,让看热闹的人不许胡说,今天的事情人知道得越少越好,我现在就去办。”
牛二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李阳笑着一把拽住。
“你往哪里去?今天的事情最好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县城都知道那才好呢。不如此,怎能抓获真凶和幕后主使?”
牛二愣了一下,仔细一琢磨这才回过味来。
难道这李秀才今天这一番装神弄鬼另有深意?只不过自己蠢笨,看不破这一层?
正想着,李阳又低声说道:“那三个人是事情的关键,绝不可以惊动,让侦察排轮流盯梢,万不可露出马脚。”
“你现在回城,把我教的那些画师都叫来,我有大用!”
李阳今天的命令一个比一个怪,牛二实在是一头雾水。
可看到这位秀才爷脸上淡定自若的表情,心却慢慢放了下来。
以前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人家秀才爷还不是凭着一己之力,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估计是层次和人家差得太多,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老实听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