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喜在旁边不由得暗暗叫苦,没想到中书丞做事情如此雷厉风行。
若是派县里的人去拿人,自己还能通风报信,可是派身边张彪这几位,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阳在旁边暗自冷笑,心道:“钱金山仗着自己胞弟即将上任,在这里拖延迁坟,不予赔偿。”
“今日就要让他自食恶果,狠狠地收拾这家伙一顿!”
张彪这几个人一贯跟着中书丞,也都是性格刚直,清正廉洁。
今天看到主子发了这么大的火,自然是不敢怠慢,这四匹马如同离弦之箭,风驰电掣就到了钱家堡。
这几个人可都穿着官衣,马上就有人去通知了钱金山。
这位钱员外还在这儿美呢,以为自己送给刘庆喜的贿赂起到了作用,说不定举孝廉的名额就给了自己!
虽然只是几个侍卫,可钱金山却半点不敢怠慢,赶紧带了人出来迎接。
张彪一眼就看到前面有个衣着华丽的胖子,这不正是昨晚来馆驿行贿的那个?
“钱金山,你拖延迁坟,阻挠水利工程开发掘进,假做公文,殴打村民,捣毁房屋,中书丞大人要不你过去问话!”
还没等明白过来,张彪从腰间拿出个绳索,瞬间就搭了一个绳套,一抖手,不偏不斜,正好套在钱金山的身体上!
原来这个张彪乃是草原牧民出身,这一手绝活在中原是绝看不到的。
绳圈套在身上用力一拉,马上抽得铁紧,勒得钱金山这个胖子龇牙咧嘴,一个劲地喊疼。
可是张彪连看都不看,直接拨转马头,来了一个扬长而去!
这马的力量多大,钱金山虽然体胖,可还是被拽得踉踉跄跄向前行进,这下的罪可就糟大了!
因为身体被强勒着,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不时摔倒在地。
可要是不赶紧爬起来,由着马在地上拖拽,那真能把五官都给你磨平了!
钱金山是个大胖子,本来运动神经就有点问题,哪里吃得了这个苦。
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连身上的锦袍都给磕摔得稀巴烂,鼻子出血,牙掉了好几颗,额头上全都是青肿的大包。
幸亏钱家堡离堤坝只有几里地,要是再远一些,估计这位钱员外真能被活活拖死!
等把人拖上了堤坝,张彪翻身下马:“回大人,钱金山带到!”
中书丞正坐在椅子上,和旁边的李阳谈笑风生,现在越看这个年轻人越觉得可爱,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听到禀报,便扭过头来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昨天晚上钱金山来到馆驿行贿,那时候还是个白白净净的胖子,细皮嫩肉,也算是人模狗样的。
可是现在一看,简直犹如鬼怪,血流满面,到处都是肿包,连个人模样都没有了!
“你…你是钱金山?”中书丞问道。
“我…我就是钱金山…呜呜,我乃是安善的良民,不知大人为何这般对我。”钱金山哭诉道。
“良民?你是良民堆里挑出来的吧!”黄炳文在旁边已经忍耐不住,毕竟自己升官就差点让这胖子给毁了。
“据说你用假公文欺骗王家村的村民,我且问你,那官印是从哪儿来的?”
黄炳文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刘庆喜吓得一缩脖子,这事儿如果给捅出去,自己恐怕也得倒霉。
想到这儿,一个劲地给钱金山使眼色。
这个钱金山倒不是个糊涂人,心里面明白,就算是把刘庆喜招出来也没用。
到了那个时候,人家肯定矢口否认,在县里面可就算是把人得罪光了,连个捞自己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手下有个管家叫做钱有才,为了在我眼前邀功,就做了假官印去欺压村民。”
“县里已经将他治罪,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呀。”
中书丞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这些暂且不论,李阳说你延误迁坟,本应三日前就迁走,却故意拖延不办。”
“而且还在坟地纠结了当地的宗亲,阻挠水利工程,可有此事?”
钱金山支支吾吾半不出个所以然,中书丞气得更是火冒三丈!
“既然你不迁坟,那就是孤魂野鬼,无主的坟头罢了!张彪,你下去挑一百农夫,限一个时辰,把坟给我刨了!”
这张彪也真不含糊,马上跑下堤坝,挑了一百个身强力壮的民夫,直奔钱家堡而去。
黄炳文生怕人手不够,大声吩咐马六带着捕快一同前往,今天就给他来个联合执法!
到了地方之后,张彪这等草原上的汉子实行的都是天葬或者火化,对于中原墓葬实则不以为然。
当即二话不说,过去一顿棍棒就把那些阻挠的钱家宗亲打的滚得滚,爬得爬。
然后抄起一把锄头就开始挖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