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确实是一个红脸汉子,人生在世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李阳听了不由得动容,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古往今来,那些开创基业的勇猛之士大多都是出身贫贱。
像是马六和牛二这种人只要有了施展的舞台,必定也能成就一番伟业!
看到李阳不表态,马六还以为自己的态度不够恳切,又说道:“舍了我一人性命,成就诸多弟兄,何乐不为?”
“我在当不良人的时候,就听说过京都的四大神捕,最钦佩的就要说铁如山!”
“此人的事迹我牢牢记在心,一日都不敢忘,时时刻刻用于自勉。只想着有一天老天开眼,能在他手底下做个捕快。”
“可是谁曾想造化弄人,现在居然和人家这个大英雄平起平坐,实在是愧不敢当。”
“此人断不能杀,我愿以命相抵!”
李阳长叹一声:“马六,你把我想到哪里去了,像是这样的英雄好汉就你敬重吗?”
“我刚才说要把隐患彻底除掉,可没说要铲除铁如山啊,你这可有点小人之心了!”
听到李阳这么说,马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赶忙说道:“是我一时莽撞,不知秀才爷作何安排?”
李阳在马六耳朵边低声说了一阵,两个人相视而笑。
到了第二天,县衙收到了地方保长的急报,说是昨夜牛头山匪患猖獗,居然夜袭武家村!
黄炳文身为县令,如果地方上闹出匪患收拾不了,那他这个九品官也就别干了。
慌张之下,赶紧升堂,县里面的头头脑脑都来了,让保长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就在昨夜子时,牛头山来了一大帮人,光是看火把恐怕得上百,想要冲进武家村劫掠。”
“幸亏我们平时都组织得乡勇,大家伙都待在土围墙后面,等着和这些山匪们拼命。”
“也许对方觉得我们有了准备,也是不敢上前,就拿弓箭乱射一通。但他们黑灯瞎火看不清楚,都射在围墙上了。”
这保长还真是个细心人,把那些箭矢还都带来了一些,让县里面的这些头头脑脑有个感官认识。
黄炳文吓得是心惊胆战,他知道自己的前任就曾遇到过牛头山的山匪到县城劫掠。
当时还使用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把县里官兵都引走了。
还是马六带着不良人拼命,这才是拖延时间,把官军等了回来,一下子杀死了几十名的匪患。
前任县令因此还受到了表彰,算是功劳一件。可是没想到自己也碰上这事儿,心里早就慌成了一团。
“诸位,这可怎么办,以前咱们当地驻扎了乌衣营,可是最近边境上不太平,各地的兵都调走了。”
“现在县城里面满打满算百多个兵,个个都是老弱病残,穿着倒是兵丁的衣服,可是根本就打不了仗的。”
“咱们县里两个捕头手底下的班底加下来,我估摸着能有五十多人,一共最多也就是二百人,这可怎么办呀!”
黄炳文来县城上任之前是做过功课的,牛头山的匪患最少也有五百之众,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尤其城中兵丁大多都是老弱病残,这平时看个城门还行,真要是动手厮杀,那不白给吗?
看到黄炳文慌成这样,铁如山哼了一声,那真叫一个嗤之以鼻!
这可是一县之主,遇到点事就吓成这样,仗还没打便自乱阵脚,这是个什么狗屁县令!
黄炳文倒是有自知之明,看到铁如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却不着恼,反而是笑脸相迎。
“铁捕头,要说咱们县城里面的英雄豪杰,您绝对是首屈一指!我看平定匪患非您不可呀!”
黄炳文这家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平时对铁如山不冷不热,可今天一口一个您,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如果铁如山真能把牛头山的事情给压下去,你就是让黄炳文喊爸爸他都乐意!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穿官衣的能让贼给吓怕了吗?”
铁如山这也是指桑骂槐,说的就是这位县太爷。
“武家村距离牛头山最近,也经常受到袭扰,这都是寻常事情,各位也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就去现场勘查。”
“牛头山的匪患早就该除了,拖到今日,那是我们当武人的耻辱!县城里面这点人也够用了,若是没有旁事,我现在就动身。”
这铁如山果然是心系百姓,做事情雷厉风行,黄炳文亲自起身相送,那些文书,县丞之类的各级官员也都跟着。
一直把铁如山送出老远,这些人才打道回府。
铁如山之所以这么着急去武家村,一方面是为了剿灭匪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烧窑的事情。
这个烧窑所在位置就在武家村,据说是当地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