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张财主在当地那可是有一号的,谁都知道,几年前县城里面来了一个有钱人,那是相当的慷慨。
到了县城之后就开始修桥铺路,人人都称他为张大善人,实在是花了不少钱,在当地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士绅。
外面的衙役看到张财主亲自擂鼓,就知道今天有大事发生,赶忙一溜小跑进去报信。
县太爷睡得是迷迷糊糊,赶忙把衣服穿上,正在穿官服的时候,衙役已经到了。
“大人,外面是张财主在敲鼓,还带了不少人,我看刘捕头也在。”
“什么?”县令听了还是吓了一大跳!
虽然现在提了一个马六作为捕头,可要是论起老资格来,还得说是刘捕头。
一大早,把这二位都给惊动了,弄不好有惊天大案!
“快快,赶紧帮我把官服穿好!把值班的衙役给我叫起来,马上升堂,老爷我要登堂办案!”
不一会儿工夫,县太爷穿着歪歪斜斜的官服,一溜小跑来到堂上,大喊一声:“升堂!”
张财主早就在下面等候多时,立刻带着人走上堂来,一看人数还真不少,足有十几个。
这些人也是买卖铺货老板,但都是张财主的手下,其他几个也都是和刘捕头关系过硬的人。
上到堂上,还没等县太爷发问,张财主慷慨激昂,口沫纷飞就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大人,出大事了!咱们县城出了反贼,正在纠结市井无赖,练就私兵,这可是意图谋反!”
“现在这帮人正在城内大肆敛财,积蓄力量,等到他们兵强马壮之时,就会扯起反旗对抗朝廷啊!”
这个张财主说话的时候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还真把县太爷给唬住了!
“张员外,你这个消息从何得知?我怎么半点风声也不知道啊。反贼的头目是谁?赶紧说来听听。”
张财主大声地说道:“此人原在城西,是一个颇有名气的泼皮无赖!名字就叫做牛二,我想大人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这个县令听了之后,赶忙是连连点头!
像是牛二,刘黑达这种泼皮无赖的头子经常惹是生非,难免有大大小小的案子。
作为县令自然经常审批案卷,名字那是相当熟悉的,一听就知这绝非善类!
“这人我听说过,就凭他敢造反吗?原本是城西的一个地痞无赖的头,据说手底下只有几十人,连城都进不来呀。”
“我记得去年有一个卷宗,说这牛二还算是个苦主,被人殴打致伤。这也就过去半年,就敢造反了?”
看来这个县令糊涂归糊涂,但也没有糊涂到底。
毕竟一个当地的流氓地痞说造反就造反,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可是一个惊天大案子,凡是造反的人只有一个下场,轻则斩立决,重则肢解弃市。
而且案子一旦是定了性,自己可是要上报的,要是弄出个大乌龙来,那这个县令也只有干到头了,所以十分的慎重。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
张财主大声地喊道:“牛二现在手下已经聚集了百人,终日练兵,城内的商铺受到盘剥。”
“他们自称为什么保安,每一家铺货都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孝敬他们,不然的话就要让人家家破人亡!”
“这些商户都是苦不堪言之下,想要不给钱的,结果都被牛二带了人以利刃威胁,请大人明鉴!”
那些买卖铺户的老板跪在地上,乱糟糟地就开始说牛二欺负他们。
与此同时,刘捕头也让手底下的人拿上了几根长杆棒,这些东西都是仿照牛二手下人做的。
“大人,牛二手底下的人使用的就是这个,他们队形整齐划一,都是军中操练的手段。”
“以前造反有个说法,叫做揭竿而起,像是这种长杆棒按上个铁头就是长枪,这明显是为了以后对抗官军所准备的!”
“如果大人还不信,可以派人上街进行密访,瞧瞧那些牛二的手下是不是在街上到处乱转!”
刘捕头和张财主一唱一和,一个出人证,一个出物证,证据链叫一个完美无瑕。
在这种双重大忽悠的努力之下,又偏巧碰上一个能力平庸低下的县太爷,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个…既然如此,刘捕头,你把手底下的人都带到县衙,老爷我要亲自到市面上看一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真是像你们说的这样,那牛二就是造反无疑!”
说到这里,县令又小声地嘀咕道:“可这个牛二就是个泼皮…这是疯了?突然造什么反啊…”
刘捕头在旁边早就等好了,当即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这件事还有隐情,只能私下密报!”
说完这话,也不管县令有没有表示,自己直接就来到了桌案后面,小声地耳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