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乾唇角上挑，大步跟了上去。

很快，柳安阳再度被传召到了侦缉司。

侦缉司内气氛异常的沉闷，柳安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化准备，此时的情绪竟是比刚刚还要平稳了许多。

“来人，将柳夫人的尸体抬上来！”费列罗沉声道。

当柳夫人和丫环的尸体被抬上来后，柳安阳袖下的手用力一攥。

萧清乾展开一方巾帕，动作优雅的遮挡住口鼻，这一系列的动作令柳安阳的心越提越高。

他眼角余光斜扫了一眼强装镇静的柳安阳，缓步走到了柳夫人的尸体前。

卫青之前详细告诉了他应该从何处下手，所以，萧清乾最先查看的是柳夫人的脖子。

没有看到有被掐过的五指印，萧清乾又掰开了柳夫人的嘴巴。

嘴巴里也很干净，并没有找到丝毫的泥沙。至于面容之上，表情狰狞，死前有明显挣扎过的迹象。

仵作自然听不懂萧清乾说了些什么，不过，看着他有条有理的检查尸体，之后又依法检查了丫环的尸体，确定两人是在死后被抛尸海中的时候，他竟是不由一骇。

萧清乾冷讽的睨了一眼表情怔愕的仵作，对费列罗小声耳语了几句。

两人说话间，一直若有若无的扫着柳安阳，这令柳安阳更是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柳安阳，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柳夫人与丫环都死于谋杀！”萧清乾掷地有声的说道。

柳安阳神色一震，“谋杀？！”

“对，就是谋杀！”萧清乾眸光咄咄的锁着柳安阳的眼睛，沉声喝道：“你还不如实交代？”

柳安阳急忙敛下纷杂心绪，辩解，“楚王，就算我母亲与丫环是死于谋杀，可你也不能口说无凭的认定是我吧？”

萧清乾之前与卫青聊着这件事的时候，早已经料到，一旦确定是谋杀后，柳安阳必然会狡辩。

看着萧清乾眼底浮上越来越浓的兴味，柳安阳不禁更加的心慌。

会不会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思绪高速运转，以至于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就在这时候，萧清乾抓着柳安阳的手来到了丫环的尸体前。

柳安阳猝然回神，怒声喝问：“你要做什么？”

“丫环的脖颈上有明显的掐痕，到底是不是你，只要比对一下就行！”

柳安阳眼底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仓皇的试图摆脱萧清乾的桎梏。

“柳安阳，你还不从实交代？”

萧清乾眼底的肃杀越发的浓重，双眸宛若x光机一般，可以看穿柳安阳的内心。

柳安阳的心跳越来越快，“楚王，你与卫青根本就是打击报复！杀害我母亲的人可以是府上的任何一个人。”

“府上？”萧清乾削薄的唇角绽开一抹冷峻的弧度，“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府上的人？”

柳安阳瞳孔放大，意识到自己竟然说了错话，追悔莫及。

萧清乾轻呵一声，“柳安阳，你还不快些招供？”

柳安阳咬紧后齿，“我只是随口一说！”

“还不快些从实招来？”费列罗握住了惊堂木，用力拍下。

这样逼仄的气氛之下，惊堂木的声音让柳安阳再度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但见他眸光飘忽，脸色苍白，萧清乾更加肯定杀人凶手正是柳安阳无疑。

“柳安阳，你不说的话，也无妨！”

“你想做什么？”柳安阳声音透着惶恐，“难不成想要屈打成招？”

“你有什么冤屈？”萧清乾眸眼一利，“分明就是你杀害了柳夫人，担心丫环会说出去，于是，心狠手辣的连同丫环一起灭口。”

他说的郑重其事，仿佛在柳安阳杀人的时候，就站在旁边看着。

柳安阳的心彻底的慌了，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直接挣脱开萧清乾的手，一跛一跛的跑了出去。

然，刚刚来到门口，侦缉司的侍卫便抽出了腰间的弯刀，面目肃杀的挡住了柳安阳的去路。

明晃晃的刀刃，折射着烛光，森冷至极。

萧清乾抬步走到柳安阳的身边，“柳安阳，你跑什么？”

柳安阳抿了抿唇，他怕是今天难以逃脱一劫。

想他之前如何英姿勃发，现在竟然如此悲惨，他很是不甘的仰天大笑。

眼角有液体滴落，笑过之后，他眸光凶狠的瞪着萧清乾，“我这一辈子，都是毁在你跟卫青的手中！”

萧清乾眸眼微眯，“柳安阳，你若是一心为善，怎么可能会结局如此凄惨？与其说毁在本王跟青儿的手中，不如说毁在你那颗贪婪的心！”

明明柳家的财富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即便柳老爷更加看重一直养在外面的庶子柳安青。可假如，柳安阳以真心对待柳安青，这柳老爷怎么可能会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