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不需要这样生气。”卫青眉眼弯弯。
正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笑,更是让柳安阳胸臆间的怒火横冲直撞。
“他就是一只白眼狼,毒害舅舅,秀娥,你能不能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
钱秀娥一脸嘲讽的看着柳安阳,“表哥,到底谁是白眼狼,到底我需要看清楚谁的真面目,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教。”
既然柳安阳执意要将秦海置于死地,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跟他浪费什么口舌了。
一个已经彻底的黑了心肠的恶魔,又怎么可能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之前下边的那些围观百姓也只是小声的议论着,毕竟,钱家是当地的大户,柳家也是不好得罪的人。
但,钱秀娥都这般态度强硬了,他们的议论声也就没有再刻意的压低。
听到有人猜测下毒之人是柳安阳时,柳安阳袖下的手捏的“咯吱咯吱”响。
“你们这群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黎县令将你们关进大牢之中?”
对上柳安阳一双溢满了愤怒之色的眼眸,有人不怕事儿大的说道:“瞧见没有,有钱能使鬼推磨。”
话极短,可意思很深。
众人看着柳安阳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
柳安阳周身的气压在急剧的降低,黎县令距离最近,竟是止不住的打了数个哆嗦。
卫青目光重新移到秦海的脸上,“找到了吗?”
秦海又仔细翻看了一遍,摇头。
柳安阳钻了空子,忙道:“我向来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像秦海这种阴险诡诈之人,老天开眼,指引衙役找到了这本棋谱应该也不是什么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卫青哂笑一声,“这话有些耳熟,似乎是昨晚我送给柳公子的。”
“卫姑娘,这是县衙大堂,庄重肃穆之处,你若是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秦海下毒毒害了舅舅,那么,就请你退下!”柳安阳怒声道。
虽然用了一个“请”字,可是,卫青还是听出了“滚”的意思。
她目光咄咄的凝着柳安阳,“啧啧”两声,“柳公子,你说什么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柳安阳重哼一声,没有回答卫青这话。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见暗卫将钱老爷背了过来,不由都愣了愣。
柳安阳跟陪在他身边的管家遥遥相视一眼,眉心深锁。
“我觉得,倒不如就让钱老爷自己来辨认究竟黎县令手中的那本棋谱是不是秦海亲手所抄最为合适!”卫青冷睇了一眼柳安阳,笑意更深。
柳安阳眸光直直的锁着已经被放到了椅子里的钱老爷,用力吞了口口水。
难道卫青真的已经帮舅舅解了毒?!
卫青趁着黎县令没有留意,速度极快的抓起桌子上的那本棋谱,丢向了墨棋。
柳安阳心下一凛,内劲急忙向着掌心集聚,就要将棋谱击碎之时,萧清乾脚尖点地,踩着衙役的头,借力前行,在柳安阳出手之前,成功将棋谱攥在手中。
当墨棋将棋谱拿到了钱老爷的面前,翻开给钱老爷看过之后,钱老爷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卫青重新看向黎县令,“当事人钱老爷已经证明了这本棋谱并非是秦海所抄的那本棋谱。”
柳安阳觉得自己这一生遇到了卫青就是最大的灾难,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将他所有计划好的路子全都给堵住。
危险的眯起眼睛,杀意在眼中涌动着,且越来越厉害。
萧清乾将卫青挡在身后,密切留意着柳安阳的一举一动。
在县衙这里不好下手,所以,柳安阳便想要趁着走出县衙大堂,跟钱老爷说棋谱的时候,先暂时逃离此处。
卫青嘴角轻轻挑了一下。
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搅乱柳安阳的心绪,只要他自己的心乱了,必然会露出马脚。
柳安阳只要准备逃离,那么,便是承认了一切罪行。
“舅舅,你确定这本棋谱当真不是秦海所抄写的吗?”柳安阳拨开众人,向着钱老爷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柳安阳突然脚尖点地,撒腿便准备逃离。
怎料,一张大网兜头落下,将柳安阳直接罩住。
柳安阳挣了挣,愣是没有摆脱大网的束缚。
他怒目圆瞪,死死瞪着卫青,“卫青,你这是在做什么?”
卫青挑眉,“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不是想要跟钱老爷求证吗?为何竟然想要逃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分明是刚刚看到了一道黑影!”
卫青抚掌轻笑,“柳安阳,睁眼说胡话的本事,你若是自称第二,真的是无人敢自称第一。现在,请你好好说说为什么要下毒毒害钱老爷,并污蔑秦海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