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认清,他盼望的相认不可能实现,他便也把这种盼望用力的克制下去,压在最深最深的角落。
现在他只希望她相信,他不会做那些,她害怕发生的事。
可是她不仅不爱他,甚至依然视他为蛇蝎。
溯儿看着他泛起红丝的眼睛,拉了拉娘亲的手,轻轻道:“叔叔好像要哭了,娘亲你哄哄他。”
卓明月没有说话。
溯儿觉得娘亲真笨,哄人都不会,明明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叔叔别哭,蛋蛋给你吃糖。”
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包好的糖,小心翼翼的剥开,塞到宴清风宽大的手掌里。
宴清风放入嘴里。
糖很甜。
他想对孩子笑一下,跟孩子说,叔叔是大男人,才不会哭。
但眼睛不知怎的,越来越湿了。
宴清风转过身去。
一个大男人如此矫情,终究是丢人的。
他清咳了两声,缓了缓嗓子,问道:“接下来准备住哪儿?”
一大早便得到消息,说是卓明月和溯儿离开云府的。
他还在想,她会去哪儿借住,会去找秦时吗,还是去土豆的靖水楼,亦或者是周国公府?
卓明月说:“我把香山居买下来了。”
宴清风背对着她,挑了下眉。
“从前是康家的。”
“嗯,”卓明月说,“当初康博文落马,香山居辗转到别人手中,我给盘了下来。”
从前香山居只有王公贵胄能入,侍从婢女都被拦在外头。
当年长安人百姓们常言,若能入香山居或寻园,此生便也扬眉吐气了。
如今尘封已久,路过香山居的人都会往里头张望几眼,却不能见里头的景致。
宴清风以为他对卓明月这一两年的细枝末节知无不尽,可购置了什么这些事,他到底不甚了解。
“你打算用来住,还是想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