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满怀心事地去了一趟羊城酒家,却意外地看见本该在医院躺着养伤的陈立果也在。
显然对方也看见了她,一脸欣喜地冲她打招呼:
“余小姐,真是巧了,我正想给您去电话,您就来了!”
余长乐脸上挤出一个稍显勉强的笑容:
“是吗?找我什么事?”
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以陈立果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住她带来的这个消息。
陈立果很是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余长乐的异常,因为他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余长乐分享。
“陈经理给我说了要抓紧时间去申请政府担保批文的事,我立马爬起来穿着病号服就去了,按照您教的话术向政府办公室的有关同志反映了情况,对方听了很重视,当即让我写了材料,说会马上向领导汇报相关情况,最迟下周一就会给我答复。”
政府方面积极响应,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要不是郑所长提前将政府担保贷款的历史审批最高额度透露给她,说不定余长乐此刻也会和陈立果一样高兴。
可听到陈立果不顾身体还没康复,直接从医院就去了政府机关,还顺利得到了相关同志的正面回复,这盆冷水她怎么也浇不下来。
还有时间,应该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况且郑所长说的也只是推测,实际能批多少还不一定呢,没必要让他们从现在就开始担心。
拿定主意的余长乐笑了笑:
“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们,羊城邮储的工作人员回复可以接受羊城酒家的贷款申请,在政府批文出来前,先按羊城酒家自身的产权价值审批额度。”
“太好了!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银行和政府两边都有好消息!”
陈立果喜出望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保住羊城酒家怀抱这么大的希望。
这个希望是余小姐给他的,他此时对余长乐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余小姐,我得赶紧把这两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为了店里咬牙坚持,好消息能给大家打打气,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陈立果自己就高兴得跟孩子一样,余长乐也被他的快乐感染。
对啊,不管怎么说,现在比无计可施的时候要有希望多了,为什么不值得高兴呢!
羊城酒家那边第一个月的利息余长乐已经垫付给了龙哥,离下次收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政府批文下得顺利,应该下个月内就能拿到邮储的放款。
等政府批文还需要时间,余长乐还要张罗和江福水合作安保公司的事,总不能因为帮忙,连自己和朋友的正事都不顾了。
那两个门面江福水带她去看过了,就和她预想的一样,她的确更满意位于主干道背街的那个二层小楼。
羊城棉纺厂拿这小楼没用,离厂区远,用来当仓库都不方便,国有资产卖又不敢卖,便拿出来出租收点租金,算是增加点职工福利。
羊城的门面价格确实比金帛高多了,金帛主干道背街的门面一年能租出一百块钱,房东都要偷笑了,像余长乐买的那个转角门面才花了四百块钱,羊城这个背街的二层小楼光租金一年就要三百六十块。
两人还想跟棉纺厂的人讲讲价,谁知道对方撂下一句五年起租就不搭理他们了。
这就是**裸的人性。
棉纺厂的门面能不能租出去和经办人员关系不大,甚至只有可能以后租户出啥事被追责的负面效益,租出的钱他得不到一分,要是出了问题他还要担责任,经办人员这种消极反应也算是在余长乐的意料之中。
租金一分不少,租约一签就是五年,江福水算了算开支,顿时有点犹豫。
他和余长乐事先已经约定好,安保公司两人各出资百分之五十,他就一千块的本金,再加上余长乐的一千块,给了房租就所剩无几了。
余长乐却不是这么算的账,江福水放在服装店寄卖的货能卖出五千块的总价,扣除加工成本五百元和销售人员提成五百元,总共该返给江福水四千元。
江福水听了连连摆手,在他看来那些东西连一千块钱都卖不到,能卖出去那是余长乐的本事,和他没什么关系,能替他找回一千块钱账款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能多要钱。
江福水也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无论余长乐怎么说都没用,除了那一千,多的他说什么也不肯要。
最后余长乐没办法,只能提出一个在她看来占了江福水大便宜的方案:
“那这样吧,江大哥,这四千块钱货款就当成是我们合伙开安保公司的启动资金,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你要是再不同意,那这事我可真就不能干了。”
这样相当于只给了江福水两千的货款,余长乐分钱没出还占股百分之五十,她不是愿意占人便宜的人,只能以后想办法再添进去。
江福水听余长乐说再不答应就不干了,态度就松动了起来,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