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水麻利地在厨房烧水煮面,听到一耳孟蓝花问起孟久安和余长乐,就顺口答道
“他俩不在这儿住,久安在部队上,长乐在城里开了个服装店,平时就住店里。”
李晓兰一听就紧张了“啥?他俩没住一起?”
这都结婚快一年了,两口子居然各住各的?
孟蓝花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原以为哥哥来信说要办喜酒,总该是和嫂子关系有所好转,现在听江福水说两人都没住一起,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不住一起连面都难碰上的两个人,还咋处出感情?
再联想到余长乐以往嚣张跋扈的态度,实在很难想象她哥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脾气,别说补办婚礼,不离婚都是好的!
离婚
孟蓝花被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问她妈
“妈,我哥给你发的电报带来了吗?”
李晓兰被她问得一愣“带电报干啥,搁家呢”
孟蓝花心里咯噔一下,来金帛吃喜酒的事她只是从她妈嘴里听说的消息,从头到尾没见过电报。
她现在担心的是她妈误解了电报的内容——她哥要办的不是结婚,而是离婚!
但这猜测过于惊悚,她不敢说给她妈听,只能先憋在心里。
江福水从厨房里端面出来,招呼几人道
“趁热吃,这面里的菜都是院里我自己种的,新鲜!”
李晓兰和孟蓝花的心里各自又是一沉,看样子这院子借给人住的时间不短了,连菜都种出来了。
这就意味着孟久安和余长乐两口子是真没住在一起
两人心事重重地吃着面,江福水看着两人吃得眉头紧锁,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厨艺,心里暗暗决定明天还是早点起来,到早点摊去买早点回来招待她们比较好。
有李晓兰和孟蓝花照顾,两个孩子路上倒是没饿着,这会儿已经困得睡着了。
江福水在孟家也是借住的孟久安的房间,今晚孟家一家老小突然到访,人多床少,也只能将就挤一挤。
两口子都不在家,他一个暂住者不得不做主分配好今晚的房间。
孟久安的母亲和妹妹带着两个孩子睡另一间有大床的房间,他和孟久安的妹夫睡现在他睡的这个房间。
还好虽然全家只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可家里的被褥倒是有多的,打个地铺将就一晚对江福水来说不是难事。
倒是孟蓝花听江福水说,让她男人睡床,而他自己打地铺时,连忙推辞道
“那怎么行,江大哥,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怎么还能让你睡地上?”
当着女婿的面,李晓兰不好直说,但也跟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么。
马成才听孟蓝花这么说,刚才还笑嘻嘻的脸上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睡?”
孟蓝花心里一抖,听成才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可江福水是哥哥的战友,她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免得影响哥哥和战友之间的关系。
她只能软着声音哄马成才“我看客厅这长椅也能睡人,待会儿我帮你把褥子铺上,你就睡那儿,行不?”
其实马成才刚才自己就想体验一下睡在长椅上的感觉,可现在听媳妇帮着外人这么安排自己,心里就不舒服了。
“啥意思?咱们在大舅哥这儿还要住那么些天,意思是我就天天睡长椅上了呗?那我还是回家睡炕吧!”
他这明里暗里威胁的话一出,李晓兰和孟蓝花脸唰一下就红了,他也不嫌臊得慌!
这话什么意思?不明摆着赶客吗?
虽说她们才是孟久安的亲属,可这房子是孟久安答应借给江大哥住的,没道理她们一来就要把人赶出去。
马成才说这话,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江福水的确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站出来打圆场
“那长椅窄了点,铺上被褥就更窄了,晚上睡觉容易掉下来,还没有打地铺睡着舒服,你们放心,我们当兵的行军打仗泥坑都睡过,打地铺对我们来说就是享受。”
“你们就别跟我争了,就这么定了,婶子你们今晚先将就挤一挤,明天我去隔壁邻居家问问有没有折叠床借一张,你们四个人两张床睡着宽裕点。”
他没说对自己的安排,担心说自己明天就搬出去反而会引起婶子和小妹的不安。
哪怕只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江福水也已经看出来,孟久安的妈妈和妹妹就和孟久安一样,是善良,会替别人考虑的人,而他这个妹夫跟她们不是一路人。
在江福水的坚持下,李晓兰和孟蓝花都听他的安排回房休息去了。
江福水本来想把地铺干脆打到客厅去,大家彼此眼不见为净,可就在他从柜子里往外拿被褥的时候,孟久安的这个妹夫眼睛就一个劲儿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