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张思远口中得知孟久安那几日都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她,余长乐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意外和惊喜,可现在她更想确定一件事。
“张医生,我爱人他真的进了重症监护室吗?”
张思远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那天来了个军人,非得把你爱人带走,我看他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偷偷放他进去看看你。”
“待了至少得有十来分钟吧,要不是突然有人来了,我只能把他叫出来,不然说不定你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
余长乐此刻心情可谓峰回路转,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梦境竟然有可能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孟久安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真的?
她激动得小脸都有些发红,转念想到自己刚才和孟久安说的那些话,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
此刻的余长乐躺在病床上干着急,现在她哪儿也去不了,更不知道孟久安去哪儿了,就是想解释也找不到对象。
“张医生,你刚才碰见我爱人的时候,他有说去哪儿吗?”
余长乐没办法,只得抱着一线希望向张思远打听。
张思远表情微愕,脑子里转得飞快——看来小两口吵架了,怪不得进来的时候看见余长乐红着眼睛。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真是爱莫能助。
“没说,我看他表情挺严肃,以为有公事也没多聊,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余长乐眼睛里的光一下黯了下来,肉眼可见地失望。
张思远见了于心不忍安慰道“我猜他可能临时有公事,部队上最讲纪律,喊走就得走,来不及和你说一声也是正常,你别往心里去,他肯定忙完就回来了。”
余长乐苦笑,孟久安为什么走的她心知肚明,现在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张思远见余长乐情绪低落不想说话,也就识趣地告辞了。
余长乐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墙壁胡思乱想,一会儿因为想到孟久安原来那么在意自己而开心不已,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孟久安一去不返,她没机会解开误会。
总之,此刻的余长乐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整个患得患失。
医院走廊墙上挂着的时钟走了好几圈,眼看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期间余长乐无数次地看向病房门口的位置,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孟久安的身影。
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孟久安这次绝对真的生气了,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付出了真挚的感情,结果到头来就换来自己一句离婚,任谁都接受不了!
余长乐越想越躺不住,不行,她得起来找到孟久安,把这个话说开。
她还得问清楚,孟久安到底说没说过那些话,什么面不面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不能有遗憾。
余长乐拿定主意,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她打算先去团部找人,要是孟久安不在,就找柏川,他一定知道孟久安在哪儿。
她急匆匆往外走,连身上的病号服都没换,伤口隐隐作痛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谁知刚跨出病房门口,一个转身额头就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哎哟!”
一双大手紧紧拉住她向后倒的身形,那令人心安的熟悉声音带着责备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不是叫你不要下床吗?你要去哪儿?”
余长乐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惊喜抬头,眼睛里瞬间蓄满泪花
“孟久安,你回来了!”
孟久安见她泪花闪动,连忙上手轻轻摸她额头
“撞疼了吗?我看看。”
“不疼。”
余长乐笑中带泪摇着头,看着他在意的眼神忽然鼻子又是一酸
“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话里明显有些哽咽,两颗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从脸颊上滑落。
孟久安慌了,一边用手替她擦泪一边急忙解释
“怎么会不回来?你别哭,是我没说清楚,我回来晚了。”
他越是安慰,余长乐越是哭得伤心,走廊里过往的人们纷纷侧目。
被余长乐哭得乱了方寸的孟久安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两三步跨进了病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病床上才认真解释
“你不是说每天往返服装店和大院太远了,不方便吗?”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等到了冬天黑得早,路上更不安全,再加上我回大院的时间也有限,长喜不在家,你一个人住大院里我也不放心。”
“但你的服装店我去过,后院围墙太矮不安全,长喜也说你打算再盖几间房,所以我刚才就去找了工匠,先把围墙加固加高,房子怎么建等你出院了再说。”
听他着急地说完,余长乐的嘴反而越瘪越厉害,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