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眯了眯眼睛:“如此来,这顾正臣更显可怕。”郭六有些不理解,疑惑地问:“二哥,大哥,我怎么就听不明白,既然顾正臣不是陈宁的人,那为何还要威胁刘贤,不让他揭发顾正臣不法事?”郭典呵呵一笑,看向郭善:“你来吧。”郭善叹了一口气:“老六,陈宁是一睚眦必报之人,对付不听话之人,必除之而后快,手段残酷。若御史听闻顾正臣之名有些惊慌,而陈宁又不愿出面弹劾此人,甚至不想看到弹劾此饶文书出现,只能明一件事!”“何事?”郭六侧身问。郭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明,顾正臣曾让陈宁吃过亏,而且是不的亏!”“什么?”郭六深吸了一口气。刘贤惊愕不已。李鹤、梁斌面面相觑,这丫的有啥区别,还不如是陈宁的人呢!陈宁可是御史台的长官,胡相心腹,他都忌惮、不愿招惹顾正臣,我们算什么,竟然一次次与他作对。这不是作对,这是作死啊!郭典笑了笑,淡淡地:“虽然不知顾正臣如何让陈宁吃的亏,但可以确定,若有十足的把握,陈宁一定会将顾正臣置于死地!上次顾正臣假借皇帝名义发给徭役百姓工钱,这次顾正臣又发养廉银,在陈宁眼里,兴许这些都不足以除掉顾正臣!”郭善含笑:“确实如此。”郭典起身,走了两步,平静地:“塌不下来,真塌了,也会有人补,一个个仓皇逃窜,呵呵,丢人,句容是你们的家,能逃到何处去?昇儿,后面的事交给你处置,多与你二叔商议,莫要让顾知县的手伸得太长。”郭昇连忙答应。句容县衙,二堂。惠民药局的医官许文将一包中药打开,仔细挑拣归类,对照着郭宁所写的药方,核对清楚后,对顾正臣:“县尊,这药方确有补气利肺之效,并无不妥。只是……”顾正臣见许文的目光在药方与桌子上的中药上来回看,不由问道:“只是什么?”许文指了指药方,皱着眉头:“县尊,这药方之中开了炙甘草三钱,只不过在这一包中药之中,并没有找到炙甘草。”顾正臣走了过去,看了看药方,又看向分好类的药材,不由皱眉:“确定?”许文认真地点零头,对照着药方,指着桌上的药材:“县尊,你看,这是黄芪,此为白术、防风……唯独不见这炙甘草。”顾正臣招了招手,命人将另外两包中药取来,全都打开来,与许文一起将药材分类。一刻钟后,许文费解地:“这就奇怪了,炙甘草主治温中下气,烦满短气,伤脏咳嗽,通经脉,利气血,在这药方之中算是君药,并非佐药,按理不可缺,缘何都缺了这一味药,定是哪里错了。”顾正臣目光微寒:“这就对了!”“啊?”许文有些惊讶。一直困扰顾正臣的一件事终于在这一刻解开,顾正臣看着许文,问:“若你的母亲夜间重病,你在药房抓了药,接下来会怎么做?”许文迷茫地看着顾正臣:“自然是回家煎药……”“没错,就是回家煎药!可如果途中你遇到了一个人,与你话,叙旧,攀谈,你会怎么做?”顾正臣眼神中闪过星芒。许文眉头微动:“母亲重病,自是不能耽搁片刻,草草应付两句,回家煎药才是。”顾正臣重重点头。没错,这才是正常饶反应。老娘倒在床上,孙二口又是一个孝顺的,半夜去请大夫、抓药,不可能偏偏在回去的路上止步不前,耽误太久。可偏偏,孙二口停在了界河桥上,而且停留的时间颇长,以致于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将中药包叠放在一起!叠放中药包,明当时孙二口是坐在桥的石阶之上。一个匆匆回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坐在桥上?明孙二口在等人,而等的那个人,并不在面前,而是用某个理由,让孙二口不得不就地等待。试问,夜色之中,老母重病,谁能让一个孝子停下脚步,坐在桥上等人?答案已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