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疯魔了一般:“走开,走开,不要盯着我!”
衙役正因为沈轻瑶跟丫鬟打架影响了进度,生气的用皮鞭抽打着两人,又见沈天佑发疯,鞭子也毫不留情的抽了过去。
沈天佑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才消停了下来,想到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又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也许到死,他都等不到苏博浩叫他一声爹。
沈轻瑶浑身是伤,鞋子也在和香秀撕打的时候掉了,现在赤着脚艰难的前进。
现在连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只能求助沈轻语:“轻语,你包袱里有鞋子的吧,帮帮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沈轻语凑在她耳畔说:“姐姐,你忘了,那年下雪,你让香秀将我的鞋子扔到了河里,我也是赤着脚追着你的马车走了好远才回去呢。你当时怎么说的,对了,你说我身子弱,多跑跑对身体有好处。多走走对姐姐也有好处,毕竟,这才是个开始呢!”
沈轻瑶这才知道沈轻语是故意整她,她咬牙切齿的说:“日子艰难,祖父又是那么一个情况,小丫头看不清楚就罢了,你怎么也糊涂了,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咱们姐妹要互相扶持才能熬过去。”
沈轻语突然低笑起来:“艰难的是你们,我好得很,而且,我就喜欢看你这么狼狈无助的样子。”
沈轻语本就没什么良心,况且原主的遭遇与她极其相似,她养在魔后名下,也是受尽了魔后亲女儿的各种欺辱,所以,她愿意替原主报这个仇。
沈轻语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沈轻瑶,她趁沈轻语不备,一口咬住了沈轻语的耳朵,沈轻语怎么挣扎她都不松口。
最后惊动了衙役,衙役对她拳打脚踢,她都不曾松口,最后,竟直接把沈轻语的耳朵活活咬了下来。
沈轻语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的沈轻瑶能下这般死手,她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疼得直骂娘。
那些押送的衙役,本就对押送流放犯人这事极为讨厌,你想啊,山遥路远的,这一路风餐露宿把人送过去了,他们还得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这是最苦的差使了,本以为这家好歹是兵部尚书下来的,多少有点油水,可这走了多少天了,铜板都没见着一个。
倒是那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天天叫嚷这休息,这下好了,还打起架来,见了血,从丫头到主子,没一个省心的。
再叫他们这么闹下去,走不到一半路程,就得闹出人命。
衙役把心里的不满都化作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他们也不在乎谁对谁错,鞭子又不长眼睛,沈轻语和沈轻瑶遭受了无差别攻击。
沈轻语神色一凛,眼中都是狠辣,她的一只手开始运气,准备将这些人都除掉。
可是她转念一想,要是把这些人都杀了,又是另一场风波,顾淮之在她流放前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很难让人不怀疑到他头上去。
想到这里,沈轻语收回手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将银子塞给衙役头子,楚楚可怜的说:“大哥救命,我姐姐她疯了,她要杀我!”
那衙役得了好处,将沈轻语让到一边,鞭子更加用力地朝沈轻瑶挥去。
那衙役边打边骂:“你怎么如此恶毒,连亲妹妹也下得去手。”
沈轻瑶有口难辩,直接被打的快昏死了过去,沈天佑到底念着她是嫡子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护在沈轻瑶身前说:
“官爷手下留情啊,犯人死在路上,可是要细查的,官爷们也不想费这个事吧!”
那衙役这才丢了鞭子,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沈轻语出手就是一锭银子,那衙役哪里舍得怠慢了这个财神爷。
他走上前去,亲自替沈轻语查看伤口,沈轻语着实伤得不轻,她的左耳已经完全被咬掉了,鲜血像水一样冒了出来,再不止血,只怕性命堪忧。
没办法,队伍只能原地休整,好在沈轻随身带着止血的药,这才堪堪止住了血。
沈天佑本不想理会这事,可是看着满身伤痕的大孙女,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喃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轻瑶,她到底是你妹妹。”
沈轻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断断续续的说:“祖父,是沈轻语她故意陷害我,她就是想要我死。”
沈天佑只觉得后悔,他以前他纵容沈轻瑶了,养成这般飞扬跋扈的性子。
在他看来,沈轻语完全是受害者,他叹了口气说:“轻瑶,是祖父没教好你啊!”
沈天佑见沈轻瑶疼的实在难受,到底是去问沈轻语讨止血的药去了。
“轻语,你姐姐被我惯坏了,你不要同她计较,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姐妹,你就把药给她一些吧。”
沈轻语只觉得好笑:“祖父,她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你就心疼的给她讨药,我呢,我连耳朵都没了一只,现在是个残废了,你可有想过问问我怎么样了,从小,你就只记得沈轻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