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驾驭灵舟,离开周燕边境。向小蛮询问附近山上势力分布,飞出近千里,终于找到一处落魄宗门,能够开启域阵。
一番准备,白泽砸了近千块上品灵石,那落魄宗门终于重启域阵,将白泽二人直接送到大周西境扶风郡。如此又星夜兼程,在离开大周南方边境线旬日之后,终于抵达大周都城,镐京。
如今北境局势震荡,全面战争打响,不论是大周境内的藩属国,还是边境夹缝求生存的小国,都派出使臣前往镐京,意图寻求庇护。
战争打响,镐京城不论主城还是辅城,都有禁军驻扎,城内巡查甲士穿梭于长街,俨然是警戒状态。
白泽进入镐京城,一路风尘,精神虽依旧焕发,可到底身上难以掩盖奔波。来不及沐浴更衣,白泽直接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吩咐小蛮找寻住处,当天便直奔国师府,拜访大周国师成自在。
当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白泽来到国师府,镇府石狮威风气派,附近还停靠有一架马车,看其规制,应是女子车驾。
白泽并未多想,甫一靠近府邸,便有门人问询。白泽取出仙门令,知会身份,门人正色向白泽行礼,匆匆入内禀报。
不多时,国师府中门大开,来人正是国师身旁的近人,傀儡师周泽。盛夏暑气未消,周泽依旧身披黑袍,大步走出中门,看见白泽,拱手道:“仙门大公子拜访,有失远迎。大公子来
得巧,国师大人正在府中,请随我来!”
白泽颔首跟上。
路过国师府花苑时,对向迎面走来一位妙龄少女,看见两人疾步走来,立于假山旁暂避,跟在那少女身后的侍女福身行礼,眉眼低垂。
白泽察觉那妙龄少女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打转,诧异地看了一眼,只觉那少女眉目十分熟悉,仓促之下,没有细看,只略一颔首示意,便擦肩而过。
傀儡师将白泽带到国师府书房,门庭匾额,书写“清雅贤居”四字。周泽在门庭站定,禀报道:“国师大人,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既然已到,快请进吧。”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白泽跨步上前,推门而入。
书房之中,成自在正在灯下翻阅折本,书案之上,奏本堆积如山,那老人见白泽入内,抬起头来,目光矍铄,笑道:“大公子请落座。方才老朽待客,甫一送走,便来此办公,还望大公子不嫌老朽怠慢。”
“国师日理万机,是青阳叨扰了。”白泽落座,如此说道。
恰在此时,门童请见看茶,复又退走。
大周国师成自在小啜浓茶,说道:“许久不见,大公子的修为愈发精进了,可喜可贺。但不知,大公子此番,所为何事?”
白泽单刀直入,交付顾明远亲笔书信。成自在眼见信封印泥,乃是柱国将军印,微微吃惊,拆开信封,读罢信件,目光微沉,看向白泽,说道:“大公子,怎么也掺
和到这庙堂之争里了?要知山上修道,这些事情,本是大忌。大公子贸然卷身其中,恐怕宗师那边,不好交代吧?”
“国师大人不必忧虑。”白泽说道,“个中利害,青阳自有分寸。”
“如此便好。”成自在说道,“既然大公子开门见山,老朽也不好敷衍。如今北境局势动荡,大公子应该知晓。顾将军所提的会盟伐燕一事,牵扯甚大,不是一个念头,就能轻易达成的。”
言下之意,列国征伐,无利不起早。宋、郑二国,有燕国南域作为战略缓冲,本可以坐山观虎斗,有何理由参与到周燕之战当中?
“国师出山,料想志不在一国兴衰。”白泽说道,“如今时机恰好,大周有以盟主之姿会盟列国伐燕的实力,若是功成,大周国运,岂会只在这北方虎踞?”
白泽此话说的极其锋芒,饶是成自在心思如海,依旧被那少年狂言激得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说道:“公子岂不知,治家也好,治国也罢,其核心无非一个利字!利益分配得当,道义便在。反之,道义无存。大公子与顾将军的谋划当中,好像并没有对此深思熟虑啊。”
白泽何等机敏,立刻便知晓成自在的意思,大周会盟执掌燕国南域的大公赵盾,藉此进一步联合南方诸国伐燕,那么功成之前,乃至功成之后,有什么可以拿来作为分割给列国的利益?
白泽此举意图极为明
显,那便是保存燕国南域,保赵盾登基称王。可如若这般,那么盯着南域这块地方的宋国会答应吗?
君子启视虎牢关为己物,齐国又有吞并当阳关的野心。郑国内部叛乱还未荡平。如此局面,会盟一事,若非无利可图,焉能得偿所愿?
而一旦大周攻破邯郸,又焉能有到嘴的鸭子任其飞走的可能?届时兵临虎牢,即便南域铁桶一块,也要俯首称臣。
“国师以利治国,自然看中这一点。”白泽说道,“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国师也应知晓。”
“哦?”成自在只老谋深算地微笑,并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