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阮姑娘在篝火晚会上,将信筒交给白泽。
白泽看她闷声不语,手指触碰之后,不肯片刻停留,立马缩了回去。
白泽笑了一声,抓住阮姑娘嫩白的柔荑,轻轻在她那饱满的指腹上捏了捏,“还生气呢?”
阮姑娘没料到白泽这般放肆,吃了一惊,环顾四周,还好没人注意,瞪了他一眼,狠狠将手抽了回去。
白泽挑眉,任由她离开。
他的确有些疑惑,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又非破璧,生的哪门子气?
回到营帐,白泽拆开书信,只有很简单的三行字:
同门一场,可以帮你。此间事了,来我执剑堂报道。三年之后,许你当执剑堂副堂主。
不容商量的语气。
白泽凭借不甚清晰的记忆,回想薛醒那阴沉的模样,笑了起来,信纸就在少年指尖被一簇火苗烧成灰烬。
“既如此,那便没有了后顾之忧。”白泽心道,“姜维啊姜维,我这般为你尽心尽力,你要是还扳不过姜寅,可当真会令我失望啊……”
一连五天,白泽都骑马进邙山狩猎。
可每次回到营地,收获却是不多。
周泽盯得烦了,找到成自在,说道:“国师大人,依我看,那白泽应该是妥协了,不会动手。”
国师灯下闲读,闻言看都没看周泽一眼。
“国师?”周泽看成自在不搭理他,扯开话题,说道:“您说也不知君上是怎么想的,太子已立,何故生这些是非?”
“周泽,这话说将出去,可是死罪。”成自在翻书说道。
“我自然知晓。”傀儡师闷声道,“这不是没其他人在。”
沉默片刻,成自然忽然开口:“既然你闲着没事,老夫问你一问。在你心里,太子和三皇子,谁更适合继承王位?”
“教我说,自然是三皇子。”周泽毫不犹豫,“太子行事,呵……我可不觉得他继承大统,大周还能称霸七国。顾明远或许好说,可边境长城的那些人,未必会买他的账。”
成自在笑了一声。
“国师何故发笑?”周泽说道,“莫非国师以为,太子更适合继承大统?您忘了当初在陇海,国师被魔宗千里追杀,险些……咳咳,的事情了?”
“周泽,你未免太小看老夫了。”成自在说道,“你以为我为何是大周国师,魔宗那几个挂名长老,当真杀得了老夫?”
“可太子毕竟和……”周泽皱眉道。
成自在打断道:“老夫再问你,你认为他二人,谁的胜算更大?不必着急回答,仔细想想。”
周泽沉默良久,并不情愿道:“太子……”
“为何?”成自在追问。
“三皇子……唉,优柔寡断,被唐姑娘乱了方寸,非王者之相。自古王位之争,哪里容得下什么儿女情长?”周泽感叹道,“况且当年的事情,他声名狼藉。即便是如今没人再提此事,当年的那件事牵扯最深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了镐京,可和太子手腕比起来,三皇子终究差了许多。”
况且比起背后的势力,无疑还是太子碾压姜维。
如此看来,只有杀了柳青,姜维才可能有胜算。
尤其是如今柳青魔宗暗桩的身份基本坐实。
就差决定性的证据了。
试问谁敢放心把王位传给一个和魔宗道不清干系的人呢?
“的确如此。”成自在说道,“大争之世,大统落在太子身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的杀心和手段,至少在将来,不至于让大周国土沦丧,百年来辛苦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
周泽满心不喜。
“可一位合格的君王,又不能只有杀心和诡道。”成自在说道,“儒家那帮道貌岸然的酸书生有句话说的在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太子身上,霸道最多,缺乏仁义。可三皇子偏偏相反,他身上,更多的是王道,缺乏杀心。”
“王霸两道,着实难选。”周泽说道,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成自在,“要是两者兼而有之,就好了……”
成自在笑而不语。
周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大周君王的心思,就在此处!
周王在利用唐知之,想要用她在姜维心里磨出一把能够屠戮天下的剑。
是姜寅,就是那把剑的磨剑石。
“莫非君上选定的人是姜维?”周泽心里想到,可很快又推翻自己的想法,“如今大周相位悬而不决,国师俨然就是大周实际上的相国。只要他在一天,文渊阁大学士也好,六部尚书也罢,都休想染指相国一位。”
即便是新的相国真从这些人里出了,也绝不是国师的对手。
所以,太子身上所不具备的王道……
君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过些年真的驾崩,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