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鸟仰望黑沉沉的天穹,无尽雨水滴落尘世,仿佛天神垂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天道,也合该被打碎了。
……
白泽拾级而上,不多时,已经将山道抛于身后,来到古刹门庭之外。
古刹凋残,在这凄风冷雨中更显落寞。
附近草木摧折,被雨水淋浇,早已不知生为何物,更不会在光阴不曾眷顾过的地方发枝复苏。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白泽心中无喜无悲,迈步走进古刹门院。
那一尊坐落在古刹庭院里的菩萨石像,近观更显庞大。莲花座古旧难掩落寞,菩萨盘坐,左手自然下垂,掌心朝天,右手拇指与中指相捏,宝相庄严肃穆,只是不见祂掌心玉净瓶,也不见指尖神柳。
白泽生性洒脱,并不拘泥佛道儒三家之争,自然跪拜菩萨圣像。
可大红鸟对此毫无敬畏之心,左右顾盼,心里对没有见到菩萨手中的两件神物颇为遗憾,骂道:“扑领母,哪个鳖孙抢在鸟爷前面抢走了宝贝?别教鸟爷看见,否则必也打断他的狗腿!”
“你这傻鸟,胆子倒是够大,在此净土妄语,不怕菩萨把你度了?”白泽笑道。
大红鸟眼睛一瞪,盯着白泽,不爽道:“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度鸟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白泽在古刹中漫步游逛,本想找间屋舍避雨,可古刹破败程度实在超乎想象,只有廊檐堪能遮雨,却无法挡风。
“这雨还下个没完没了了。”大红鸟抖落浑身积雨,直接给白泽洗脸,“遗迹可是已经被那小娘皮打得沉入深渊,可别被大水淹了。”
白泽将大红鸟抓下肩膀,扔到一边,鼓舞真气,蒸干浑身湿气。
他不像大红鸟,羽毛不被雨水浸润,只流落表面。如今披着一身湿透的衣物,只觉浑身不舒服。得入廊檐,第一件事自然是蒸干浑身湿沉的水汽。
古刹荒寂,却更显清幽。
白泽耳闻雨声不止,心里透彻,不觉精神疲倦,反而熠铄起来,沿着廊檐穿行,打算四处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