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烧好了水,忙前忙后,亲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正好,这才放心,招呼白泽沐浴。
“公子,奴婢为你更衣。”那娇俏的姑娘说着,就要为白泽宽衣解带。
“不不,不用!”白泽连忙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
“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婢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小蛮闻言,登时低下头,捏着手指,神情落寞。
“不是……”白泽不知如何说起。
“那莫不是公子在为哪家姑娘守身如玉?”小蛮说道,感叹一声,“唉,公子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真不知是谁家姑娘,这么幸运,能得我家公子的垂青。”
白泽这才发现,那低着头的姑娘哪里是心里难过,说话分明满是狡黠。
“好你个小丫头,竟然敢取笑本公子!”白泽作势要打,小蛮慌忙跑开,一边跑一边笑。
“好啦好啦,那公子坚持如此,奴婢只好告退啦!”小蛮跑到房门口,又被白泽叫住。
小姑娘有些紧张,回过头来,用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眼光瞅着白泽。
难不成自家公子是个闷葫芦,看起来是正经人,其实里面也装了一肚子坏水?
欲拒还迎用在白泽身上简直不能再合适。
“以后不用在我面前称奴婢。”白泽看着小蛮,笑道,“叶秋是我兄长,你之前是他的人,现在虽跟着我,但我也会像他一样好好待你。”
小蛮闻言,脸色突然酡红起来,应了声是,慌忙出门,将房门紧紧闭上,后背抵在房门上,只觉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
说实话,白泽那个微笑有点吓人。
难不成在这山上,她不仅要伺候白泽的起居,做他的剑侍,还要暖床?
像叶秋一样待她,小蛮一想到这儿,只觉一张俏脸火烧似的发烫。
“你在干嘛?”
忽然有人问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小蛮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门口还蹲了小小一只,正是青鳞。
九色鹿就趴在房廊下面的草地上,闻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响鼻,给青鳞传音,阴阳怪气的,“还能干嘛,鹿爷我清楚这套路。想当初爷在横山的时候,多少小母鹿馋爷的身子,千方百计想和爷配对,大约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青鳞闻言,登时瞪大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站起身来,仰着脑袋瞅着小蛮,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你居然在馋大白的身子?不行,大白是我的!”想了想,不情不愿地又补充道,“也是幼薇姐姐的!”
小蛮看着那小小的一只双手叉腰,很是生气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来,弯下腰,轻轻捏了捏小姑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笑道:“你这么小,哪里能懂这些事?”
小家伙气冲冲地扭头就走,鹿昊那夯货半晌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正愣神间,只见青鳞噔噔噔跑到他那去,抬起一只脚,恶狠狠地照着他的屁股给了他一脚,龇牙咧嘴的,“愣着干嘛,等着看鸳鸯戏水呢!”
九色鹿:?
鹿昊更懵了。
这小家伙吃炸药了,怎么突然拿他撒气?
……
第二天一早,白泽就往山上跑。
结果当天又炸了一次剑炉,那震天动地的巨响,不仅让大黄伸长了脖子嗷嗷地冲着山上汪了半晌,就连其余诸峰的弟子都被那闷雷一般的巨响搞得胆战心惊。
“这坐忘峰的,果然都是狠人。这都第几次了?”
“约摸着,总有三四次了吧……一次比一次动静大,天爷,他们究竟在干什么,炸山挖灵石吗?”
“这坐忘峰是挺抠唆的,可不至于抠唆到这地步吧?”
“那谁知道?”
仙门弟子议论纷纷。
等白泽真正把剑炉烧起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剑炉当中,灰头土脸的少年控制着那一小堆火灵石在剑炉湛蓝色的火焰里稳定燃烧,剑炉里的火焰逐渐趋于青色,颜色愈发透亮起来。
与此同时,陶弘景的法阵当中,温度也越来越高。
剑炉炽烈的高温让白泽很不舒服。
他偏生更亲水木,此两者,都和火不怎么亲和。
炽烈的高温仿佛要蒸干白泽身上所有的水分。
饶是真气护体,那恐怖的高温仍让白泽汗如泉涌。可汗水还没来得及浸湿衣襟,又被迅速蒸干。
如此反复,白泽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不错。”陶弘景笑道,“三天就能烧起剑炉,你小子在铸剑上的天赋,比你那几个不成行的师兄强多了。”
两人短暂交流片刻,陶弘景将白泽折断的佩剑取出,径直抛入剑炉当中。
就在白泽烧剑炉的这几天里,老人已经想好了重铸墨玉的法子,连带着需要添加的天材地宝,也一齐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