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有趣的小报,很难不沉溺其中。
金部郎中气得夺了妻子手上的小报:“它都这么编排我了,你还要看?”
“又不是编排你一个人,去去去,别挡着我的光。”
金部郎中被推开后,羞耻中又夹杂着一丝庆幸,幸好自己平日里安分守己没做过什么坏事,否则这会儿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丢脸了。
翌日早朝,朝中人都在骂这见鬼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就连郑厌他岳丈王相都对这个搅屎棍子咬牙切齿:“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连朝廷命官都敢编排。”
被揭了短的礼部尚书神色冷冽地站在一旁:“没准就是朝中人所为。”
外人哪里知道得这么清楚?
待皇上入朝之后,不少人联合进言说要查封这份《京城小报》。
皇上留着个心眼,这小报他也看过了,暂未发现什么伤天害理的命案,但是说不准以后会发现呢?留着这玩意儿,兴许可以解决一些他不喜欢的人。况且这幕后之人也是个知敬畏的,还知道夸奖太子,单从这一点也知道对方并非不分轻重。
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皇上以这是坊刻本为由,直接拒绝了官员们的要求。如今外头印书大体分为三类——官刻、私刻还有坊刻,民间多的是书坊刻的书,都以赚钱为目的面向普罗大众,内容良莠不齐,也没有那么高雅,但只要不涉及大逆不道的言论,朝廷一般不管。
言毕,皇上还不忘叮嘱他们要注意言行,切莫被民间看了笑话丢了朝廷的脸面。
想到这里面还有个七十岁纳妾的,皇上忍着鄙夷又好心交代一句:“卿等千万记得注意身子,不要竭泽而渔,更不可伤风败俗。”
知道皇上暗示什么的大臣们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别让他们知道这是哪个混蛋弄出来的!
秦相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这辈子没这么心虚过,一切都是那糟心儿子害的。秦相还真怕他们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儿子身上。好在那臭小子知道点好歹,自始至终没有露过马脚,连卖报都让城内的孤儿卖的。且不知为何那些孤儿嘴特别严,问到了便摇头作不知,谁也别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真话。
这回是侥幸,下回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秦相是不准备让小儿子继续折腾这些东西,但是谁知道这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会不会明知故犯?
家里这么多人纵着,凭他一人势单力薄,根本制不了这兔崽子。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儿子的安危着想,秦相不得不祸水东引。
他让人下去联系了几个书商。这次的《京城小报》在短短几日的功夫风靡一时,可是赚够了银子,他不信这些书商们不眼红?
说实话,这玩意儿胜在一个新意,真弄出来之后这些书商按着模板也可以再造一个。至于小道消息之类,秦朗能打听得出来,这些商人难道打听不出来?多弄几个人将水搅浑,他家那个不成气候的自然就安全了。
一番运作下去,果然有不少书商都心动了,已在默默准备。
朝臣们分了心,裴元玺想要让他们腾出手来对付裴元珩是不大可能的了。
暂时无人可用,裴元玺决定耐着性子去学,但是裴元珩这家伙气人的功力一流,裴元玺每日被他气得半死还学不到什么真东西,最后硬是压着赵谦让他换了一个人过来教。
先前被裴元珩教过的一众人对此很是抱不平,有人甚至还过来安慰裴元珩,让他不要太在意,晋王教导他们有多用心那是有目共睹的。
裴元珩“释怀”地笑了一声,比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还要温和几分,哪有一点嚣张跋扈的劲儿,看着怪可怜的:“无妨,太子殿下兴许更中意别人教吧。我本就是太子的弟弟,哪有弟弟教兄长的道理?逾矩了。”
众人不服,太子哪里是更中意旁人?分明是瞧不上晋王,白白耽误晋王好几日功夫。真若是瞧不上一早开口说不就行了吗,何必折腾人呢?反正现如今户部上下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观感挺复杂的,尤其在意识到太子想要塞自己人进户部同他们争抢时,这份不满更是达到了顶峰。
消息传入裴元珩耳中,他正在跟一堆公式较劲,闻言又是生了一通气。毫无疑问,这又是裴元珩从中作祟,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裴元珩的。
寻常的下毒什么裴元玺已经用过数次了,可恨裴元珩每回都能死里逃生,可见这小子是有些运道在身上的。没办法下毒,也不好再跟父皇提要求,让他早日送裴元珩去封地,同样的话说多了会惹人烦。如此,只好再从赵美人身上下功夫了。
裴元玺没有叫郑厌,郑厌办事不力他打算冷着郑厌一段时间,这回叫的是大理寺卿韩士缙。
韩士缙难得越过郑厌给太子办事,自然要表一番衷心的。
“殿下放心,臣必将赵美人家中查得清清楚楚,哪怕赵家无人,总有旁支在,细心一些总能找到。”
他一定会将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