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作诗没有灵气。系统曾腹诽他肚子里全是心眼,找不出一丁点儿文墨。只是裴元珩前世学了那么多唐诗宋词,再无灵气,好歹也会仿写吧,闭着眼睛便能造出一首。
裴元珩不假思索地念了起来,仿的是苏轼的名句“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清新隽永,超凡脱俗。
秦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元珩,他就说嘛,裴元珩才不会那么废呢,这人从前都是装出来的!
裴元珩兀自念完,也不看这些人作何反应,直接挥毫写上。
小厮愣愣地接过,看过一眼后略显震惊,半晌才将晋王的诗也贴在了粉壁上,与太子殿下的诗贴在了一处。
众人回头看时,相继沉默。
先前晋王那首诗作的出乎意料也就罢了,怎么字也写得这么好?都说见字如见人,晋王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一手字却行云流水,刚柔相济,牵丝劲挺,这字……不像是个不通文墨的废物王爷写出来的,尤其是贴上去之后有了对比,好像,貌似,比太子殿下的字还好看一些。
但凡看出来的人,都缄默了下来,这要如何评判,若是夸奖太过尴尬,若是贬低,对着这样一副字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诋毁,是以便只能沉默了。
顾槿安也惊讶地看着晋王,原来人尽皆知的传言也有误,晋王哪里是胸无点墨,人家分明是胸有丘壑。没了晋王对比,太子的文采尚可夸赞;有了晋王,顾槿安顿时觉得众人对太子殿下其实也是过誉了。
郑厌瞅着太子殿下那张越发阴沉的脸哀叹一声,他也想不通太子为何偏要跟晋王作对,眼下只有他出来打圆场了,郑厌轻咳一声,朗声道:“没想到晋王准备得这样好,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一句话便将裴元珩的诗说成了事先准备的,至于是晋王所作还是请人代笔,那就见仁见智了。
众人也露出了不失礼貌地微笑,下意识忽略了晋王的字,又闹着让杜山长再放一盏酒。
郑厌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打量起了晋王,刚好碰上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于是又迅速低头。他知道晋王已经给他记上一笔了,但没办法,明面上他还是太子殿下的人,不得不维护太子的颜面。
只盼着晋王这些日子高抬贵手,少折腾他一点。
一场闹剧之后,众人都怕了,心照不宣地避免再将酒盏放到裴元珩跟前,反而裴元玺又接过两次。
他因事先有了准备,所以并不露怯,但总归还是跟从前不一样了。有了裴元珩的打岔,裴元玺想象中大放异彩的场面始终未曾出现,旁人的恭维声在他听来也觉得索然无味。
可文会远没有结束,不论裴元玺觉得多扫兴,还有下一场。
下一场是作画,裴元玺自幼便有名家倾囊相授,他自问不输任何同龄人,自然也不会被裴元珩比下去。再有天赋也需得经年的苦练,他不信裴元珩还能一鸣惊人。
秦朗兴冲冲地与裴元珩交头接耳:“待会儿还要作画呢,你应该不会叫那人比下去吧?”
他看过裴元珩画的画本子,从前他在宫里读书时有一回被先生打了嚎哭不止,裴元珩随手便画了数十页的小人,连在一块儿还能动,活灵活现的。但是除此之外,便再没有见过裴元珩的画了。
裴元珩依旧嚣张:“等着看吧。”
裴元珩锁定了裴元玺,脸上顿时洋溢出笑意,笔直地走向裴元玺。他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恶心裴元玺,绝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二人并肩,都是锦衣华服,清新俊逸,外人瞧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裴元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都是一个爹生得,但是他母妃比皇后个子高,裴元珩自然也略高于裴元玺。虽只高了这么一点儿,但已然足够了。
裴元玺抬着下巴,似乎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讥笑,运了运气,到底还是在人前忍住了,端着兄长的架子,亲和地道:“为兄还从未见过二弟的画技,属实叫人期待。”
裴元珩似笑非笑:“你很快便能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