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带出来给他看的,至于没带出来的,他都不敢想象水有多深。
晋王势力,可怕如斯!郑厌忌惮极了,幸好自己没有跟他硬碰硬。
巷中的黑影一闪而过,商止提醒裴元珩:“郑尚书已经走了。”
裴元珩眼睛都没眨一下:“走就走吧,不必管他。”
只要有陈贵妃跟郑黎这个把柄在,郑厌这辈子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这也算是他跟裴元玺狼狈为奸的报应了。
不过对比裴元玺,他手头上的人真是少得可怜。秦相对他偏见已深,并不会因秦朗而对他有所改观,外头拿得出来的也就商止,还有商止身后能打探消息的孤儿们。王府里也都是些软脚虾,唯一能顶事儿的只有老实沉稳的肃宁了。他纵然有不少念头,只苦于手上无人不得施展,还得等入了户部慢慢盘算才行。
好在郑厌不知道这一点,那糊涂蛋只怕还以为他深藏不漏呢,可笑。
郑厌确实被吓得够呛,裴元珩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先前救他从大牢里头出来只给他一天时间,如今说要将他塞进户部,也就只给一日功夫。郑厌不敢去赌过了一日会有什么下场,他赌不起,便只能安分地给裴元珩扫清一切障碍。
翌日一早,郑厌重又去了东宫。
裴元玺从前虽没有储君之名,却有储君之实,皇上每逢处理些简要的政务便会将裴元玺带在身边,事无巨细耐心教导。如今做了储君手中的权柄自然更大了,兼之皇上很放心这个儿子,许多奏书都放手让裴元玺批阅。
先前裴元玺每日都能抽出时间来陪林玉章,可做了储君之后,陪伴未婚妻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了,惹得林玉章闹起了别扭。为了将人哄好,裴元玺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好容易从外头回来又得处理积攒的庶务,片刻都不得歇,一时间也有些分身法术。
裴元玺还不能不做。
皇家并非只有他一个皇子,裴元珩虎视眈眈,后面还跟着老三跟老四。这两个弟弟前几年看着老实,这两年长大之后不知是否受了裴元珩的挑唆,心思也渐渐多了起来。
裴元珩的名字是太后心软取的,还是随了裴元玺的名字,剩下两个皇子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老三裴景行乃是贤妃所生,老四裴景焕为德妃所生,二人母家强盛,一个被封为齐王,一个被封为秦王。若是他们当真被裴元珩挑拨要同自己斗个鱼死网破,对裴元玺而言也是棘手得很。
思来想去,还是裴元珩的错,若不是他在其中掺和,以这二人幼年时对自己的态度必然不会起贼心。
郑厌便是这会儿来了东宫。他见太子不必层层通报,传一句话即可放行。
太子见他过来,立马停住了笔:“可查清楚了?”
郑厌面带郁色:“并未,晋王身边一切正常,只除了跟秦相的公子稍显亲近。”
裴元玺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秦朗就不必管了,他是个没脑子的影响不到秦相。你继续盯着,一旦晋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郑厌听罢,迟疑了一下:“另有一桩事,不知该不该跟殿下禀报。”
“说。”
“晋王有意再入朝为官,且盯上了礼部,企图通过科举在朝中安插人手。”
裴元珩信以为真:“他果然别有所图,此番绝不可让他入朝。”
郑厌老神在在地藏好自己的小心思,趁机道:“依微臣愚见,既然晋王想入朝为官,不妨称了他的意好了,顺带还能调查一番幕后支持晋王的一群人究竟是谁。一旦暗处之人显形,便不足为惧了。”
裴元玺陷入了深思,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以裴元珩的野心放他入朝总觉得不安。
郑厌旁敲侧击:“晋王想入礼部,多半是礼部有他的人,他如此急切,殿下不妨戏耍他一番,也算是报张仑之仇了。”
裴元玺对郑厌素来信任,先前数次整治裴元珩都是他与郑厌相商,这回听他有起了耍弄裴元珩的念头,也是立马来了兴趣:“你待如何?”
郑厌波澜不惊地道:“礼部是不用想了,让晋王入户部吧。”
户部……裴元玺眼睛一亮,当初裴元珩便是被户部尚书赶出去的,若裴元珩再入户部,势必会闹得衙门上下鸡犬不宁,父皇知道他如此不中用,只会越发厌恶。
郑厌压低嗓门,蛊.惑道:“户部不是有桩难题尚未解决么,连户部尚书都束手无策,微臣不信他晋王能有这个本事。”
经他提醒,裴元玺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拖到如今还未解决的大事。也好,裴元珩不是想要力争上游么,他且给裴元珩一个机会,权看他受不受用得起了。
见太子对此事上了心,郑厌也就不再明示了。他是没本事将那祖宗塞去户部,只能借太子之手。
难题也确实有,郑厌与太子一样皆不信裴元珩能将那烂摊子摆平。之所以将这事儿丢给裴元珩,也是为自己出气罢了,郑厌对裴元珩还是憎恶得很,如今有机会给他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