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倒也不是怕麻烦,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成亲。
抬眼看向对面低头不语的小娘子,一根手指都被她捏红了,想了想还是道:“昨夜事出紧急,没考虑周全,对二娘子多有得罪,望二娘子不要放在心上,但裴某并非良人,你还是忘了的好。”
白明槿一怔,抬头便撞入了一双冷漠寡淡的眸子里,心头一颤,倒也谈不上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如此便省去了一桩麻烦。
裴潺没再与她交谈,从刑部到白府还有一段距离,昨夜一夜没睡,借着这会儿功夫,靠着马车闭目养起了神。
睡了两刻左右,突然一道声音从对面的巷子传了过来,“让开!!”
裴潺一瞬睁开了眼睛,刚撩起帘子,一名暗卫便到了马车旁,禀报道:“主子,有死士!”
“谁家的?”
暗卫摇头,“不知道,但被追杀的人是白家二公子。”
这回换成了白明槿的声音,颤抖地道:“人在哪儿?”
说话间,对面巷子的脚步声已逐渐逼近,被追的人见到有马车,似乎看到了希望,奋力地囔囔,“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白明槿听出来了,是白星南,慌忙掀起帘子,“星南!”
裴潺看了一眼对面神色焦急的小娘子,有些一言难尽,前一刻才道了歉,如今不得不再一次搂住她的腰,踢开了一侧的马车门,跳了下去,闪身隐藏在了巷子内。
眼见人要追到马车跟前了,裴潺同对面的暗卫点头示意,可还没等暗卫出手,几人的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口哨,“看这儿。”
逃命的白星南和一群死士同时抬起了头。
周清光手里正拉着一把弓箭,冲一身狼狈的白星南笑了笑,“回头去晏家,好好感谢你姐夫。”话音一落,密密麻麻的羽箭,射向了他身后的死士。
晏家姐夫,晏世子?
白星南身上到处都挂了彩,感激地点头,“好,一定感激,姐夫......”从昨儿半夜跑到了现在,见到了救兵,腿终于软了,瘫在了地上,正打算翻个身仰躺,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筒靴,顿时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姐夫,救......”
“没人要你命。”裴潺开口。
白星南一愣,这才抬头,“裴,裴大人?”
裴潺打探着他一身的血迹,‘啧’了一声,“二公子这是惹上谁人,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白南星神色微微躲闪开,没等他回答,白明槿便从他身后的巷子里扑了过来,“星南!”
白星南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明槿,又是一愣,眸子内那抹躲闪更明显了,“二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白明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他一身是血,救人要紧,“先上车......”
她一人拉不动白星南,裴潺搭了把手,人扶到了马车上,才回头看向激烈的战场,不确定对方需不需要帮忙。
对面的周清光已与死士绞杀在了一起,见他望了过来,谢绝了他的好意,扬声道:“白二公子,二娘子就拜托裴大人了。”
—
白星南不知道是伤得厉害,还是吓得厉害,一上马车便倒在白明槿怀里晕了过去。
见白明槿急得眼泪在眼眶了打转,死死地咬住嘴唇,脸色都吓白了,裴潺皱了一下眉头,把白星南拽到了自己身上,看了一圈他身上的伤口,道:“死不了。”
白明槿茫然了一瞬,似乎终于喘回了一口气,“谢谢裴公子。”
马车再次回到了白府。
报信的人先到了白家,得知二公子受了伤,白家的小厮已经去请大夫去了。
裴潺没走,守在了白星南的院子里,等着大夫为他医治。
适才那些死士他早认了出来,是钱家的。
他得弄清楚一件事。
大夫一来,白星南便醒了,疼醒的。
伤口虽不致命,但全身上下也缝了几十针,等到所有人都探望得差不多了,裴潺才进去赶人,“刑部,有话要问二公子。”
外面翻了天,白家这一日也没安宁过。
续弦的大夫人孟挽,竟是逆贼。
大爷被皇帝扣在了皇宫,至今都没回来,二爷想办法打听去了,府上正值一团乱,如今自己的儿子又险些丧命。
二夫人一双眼睛都哭红了,即便再不乐意,也不敢妨碍刑部办事,捏着帕子起身,嘴里‘阿弥陀佛’一句接着一句。
白明槿跟在二夫人身后,还没走出去,便听裴潺道:“二娘子留下。”
白明槿知道他要盘问那些书籍的事,心里七上八下。
原本打算等白星南回来后,先让他替自己瞒着。
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完全没有机会与白星南通气,适才在屋内她几回看向白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