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来,今日一早裴家的老夫人便找上门来,托我这婆子走一.....裴家?
哪个裴家。
白老夫人没回过神,白明槿倒是一愣,又听白老夫人问:“这裴家有两家,不知.....
媒婆一笑,
“哪能是哪个裴家,能与二姑娘相陪的,自是刑部侍郎,裴侍郎。
白明霁:........
这回白老夫人怔住了,那裴侍郎的名声,她也不是没听过,面色当下暗了下来。
媒婆见状,赶紧发挥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裴家虽说之前的门第不高,但在裴侍郎这一辈可算是翻身了,外头的传言,无外乎是那些个眼热之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意来抹黑,能做到侍郎的位置,那可是万岁爷亲自过了眼的人,老夫人想想,人品还能.....消息很快传到了白明槿耳里。
白明槿半晌没反应过来,问身边的丫鬟,“你说是谁?”
知道她心头一直喜欢裴潺,丫鬟喜笑颜开,“娘子,是裴公子啊,今日上门来提亲了,姑娘这回该高兴了。”白明槿面色一红,眼底浮出了一丝欢喜,一瞬即逝,忙摇头道:“不行。”
她配不上他。
那头白老夫人好不容易被媒婆说动,答应了下来,人还没走出去呢,便见白明槿急急忙忙过来,没有进屋,人立在屋外,踟蹰不安唤了一声祖母,轻声道:“孙女不同意,还请祖母成全。”不顾里头的人是何反应,白明槿说完便提了裙摆疾步回了屋。
回去后一人呆坐在屋内,丫鬟春蚕见她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道:“娘子心头分明喜欢裴大人,怎么不同意呢?”“莫要胡说。”白明槿打断,面上的茫然和遗憾一瞬消散,低声道:“我不喜欢他,他能娶到更好的姑娘。”那头白老夫人送走了媒婆,面上才露出不耐,忍不住数落道:“整日呆在屋里,也不出去走动,旁人都怕不知道咱们府还有一位二娘子,裴侍郎虽说年
纪大了一些,可年纪大
的公子才知道疼人,刑部新郎,三品的
那么一句,成何体统...."
白明霁不喜欢听这些话,打断道:“有我在,白家的公子和姑娘还是能照着自个儿的意愿选择。”没去看白老夫人的脸色,白明霁起身道:“祖母养好身子,父亲不在了,白家子孙往后的日子,还要指望老祖宗。”换做上辈子,她不会说出这番话。
她讨厌去安慰人。
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一味的陷入绝望之中,要么是矫情,要么懦弱,这类人无可救药,旁人劝了又能如何?可透过白明槿的事,她突然明白了,或许有的时候,旁人的一句话,当真能给一个人继续活下去的勇气。白府虽不如从前,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来,早晚会有出头之日。
没有等到晚上郎君来接,天色尚早,白明霁离开白府后,去了锦衣卫。
马车到了门口,刚下来,还没来得及递名刺,守门的侍卫眼尖认了出来
主动上前来,“少夫人来了,指挥正在里面办案,小的这就去通传。”
“不必。”白明霁没打算打扰他,“我等着便是。”
侍卫把她领到了大堂,伺候好了茶水,这才去知会晏长陵。
谁知不巧,与晏长陵前后脚错过。
似乎有什么急事,晏长陵出去时也没注意到门口的马车,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很快侍卫回来禀报,“少夫人,真是不巧了,指挥刚进了宫。”
她也没提前打招呼,也没什么好失望的,白明霁问道:“钱首辅在里面吧,我能见见吗?”
钱家的案子是锦衣卫办的,钱首辅此时应在锦衣卫关着,昨夜他说的那半句没头没脑的话,白明霁一直惦记着。她想知道,母亲的死,除了孟挽之外,这京城内还有谁在插手。
侍卫却道:“少夫人来晚了一步,钱首辅刚在牢里自尽了。”
与当初的梁钟一样,没等到上断头台,自己撞了墙,是以,晏长陵才急急忙忙进言禀报。
白明霁一愣。
这回脸上倒是露出了失望。
在锦衣卫当差的,勘察能力极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这位夫人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侍卫生怕自己怠慢了她,便道:“钱家大爷倒是在里面,今儿早上才押过来,少夫人是有什么话要问?”京城内三大检查机构,平日里都在监视着对方,晏长陵前脚进宫,钱首辅自尽的消息,后脚便传到了刑部。底下的人过来票报时,裴潺正躺在牢里的一张硬木板上睡觉,侍卫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扰,听他主动问:“怎么了。”"大人,钱首辅死了。"
裴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平静地落在地牢上方的土墙上,脸色平淡,过了一阵,才回道:“知道了。”准备闭眼继续睡觉,身边的小厮又来了,“大.....
“张婆子来话,说,说亲事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