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对朝堂完全构不成威胁。”
“嗯?”
杨慎一时没理解父亲话中的含义。
“唉!”彦
杨廷和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陛下在朝会上所说,并无偏差,唐寅的确重病在身,药石无灵,恐时日无多……今年只怕真是他命中的劫数,很难坚持过年……”
杨慎苦笑道:“父亲,这种话怎可轻信?先前他还好端端地主持修造铁路,现在却说他已病入膏肓?再说了,就算如今他沉疴难起,难道不应该在家养病?为何非要进翰林院?这会让世人怎么看?”
杨廷和道:“用修,为父现在已不在朝,过几日便动身回乡。你要记住,以后遇事不可勉强,就算心有不忿也要学会将怒火隐藏起来,不能强出头,更不要逆大势而为……你心高气傲,只有铭记为父所说,你的仕途才能长久,否则只会为自己和家族招惹祸端!”
“父亲!”
杨慎没想到,到这会儿了杨廷和居然还不忘“教训”他。
在杨慎看来,就算自己有时候脾气急了些,但至少没惹出什么乱子,再说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然一个个老气横秋,朝堂岂不是成了死水一片?所以很不情愿接受杨廷和对他的评价。
“有关唐寅之事,你母须再多过问,以后若你有机会与他共事,记得和睦相处,互相探讨书画和学问便可!你下去吧!”彦
杨廷和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劝谏儿子的话,过去几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全无效果,现在说这些其实是老生常谈,看情况依然没引起重视。
杨慎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当他走出杨廷和书房时,心里依然恼恨不已。
父亲为什么不赶紧走?
若是父亲离开京城,自己马上召集一批人联名上奏,规劝皇帝任用举人进翰林院,破坏了大明规矩……但现在父亲在京,以先前那番说辞,绝对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父亲当年连江彬、钱宁之流都不怕,却因一个唐伯虎而畏首畏尾!这是怎么了?难道现在的皇帝,比武宗皇帝还要难缠?让父亲不得不靠乞老归田的方式,独善其身?”
杨慎不但怪责父亲的隐忍和退让,也在怨恨当朝皇帝对文官的打压。彦
此时此刻,杨慎反倒觉得,就算正德皇帝朱厚照再胡闹,对文官还是很仁慈的。而眼下这个皇帝,满肚子坏水,全针对文官,而且皇帝身边开始像武宗时一样陆续出现“佞臣”,唐寅就是代表。
……
……
唐寅府邸。
登门拜访的朱浩,正在为唐寅诊病。
朱浩右手边立着蒋轮和蒋荣父子,左手边则是代表皇帝前来探病的黄锦,身后乃京泓和关敬,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朱浩施为。
而朱浩只是把手指搭在唐寅右腕的脉搏上,闭着眼,好像在探寻唐寅的病情。彦
良久,黄锦终于忍不住问道:“唐先生的病……到底如何了?”
朱浩把手缩回来,随后用几乎可以气死人的口吻道:“我又不是大夫,你们问我干嘛?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能查出唐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吧?”
在场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
连唐寅都把手臂缩了回去,咳嗽两声:“敬道,你不是大夫吗?朝中人都以为你是神医,你居然说自己不会诊病?”
朱浩耸耸肩:“大夫分两种,一种是薛太医那种,自幼学习医术,望闻问切都很在行,诊病开药基本是信手拈来。而我则是第二种……赤脚大夫说得就是我,我连诊脉都不过略知一二,怎么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那你……”
唐寅很想说,你不会诊病,之前给朱三和朱四治疗瘟疫,还让刘春起死回生,那是怎么回事?彦
但毕竟黄锦在场,唐寅现在也学会了官场一些作风,总不能直接质问爱徒,让爱徒在皇帝面前维持的神奇形象大打折扣吧?
朱浩却好像明白唐寅要问什么,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懂怎么为人诊断病情,却知晓一些偏方,偶尔可以救人,也正因为如此,别人有病,我一向都主张让太医上,我可从来没有以神医自居啊。”
在场的人听了,脸上不由带着会心的笑容。
还是在客气呢。
你能让人起死回生,还敢说不是神医?
你不是,请问谁是?
朱浩道:“我看唐先生你没什么大碍,最多是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应该就会龙精虎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