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是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回家乡娶妻,随后遭遇父丧守制,回到京城后仍旧在翰林院。
但因为有了朱浩这个变故,对徐阶的人生产生极大影响。
徐阶现在是以户部主事的身份回乡,从待遇和名望来说,无形中就差了很多,徐阶本来可以更加风光娶妻,但现在看来……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孙老好像很欣赏你,有事居然会带你一道出来。”朱浩笑道。
徐阶又是惭愧一笑:“要不是因为在下跟敬道相熟,孙部堂或许不会叫上我吧。”
徐阶多少有些失望。
尽管一再掩盖,但言语间,还是表现出一种自卑。
户部尚书带自己出来,不过是为了迎接他女婿,要说老尚书对自己有多欣赏,谁会信?
在朝没有背景,同门师兄弟中又没有能够帮到自己的,他老早就知道,在京师当官全靠关系,没关系就不受人待见,容易被冷落,现实似乎印证了这一点,他感觉自己前途一片暗澹。
……
……
孙交跟娄素珍交谈半晌,又跑过来找朱浩。
几人一起进了延福宫附近一处茶楼,孙交有意让旁人留在楼下,他跟朱浩上得二楼,要单独跟女婿叙话。
“……敬道啊,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夫对这官场实在厌倦得紧,而且老夫也应允了杨介夫,他要退,老夫一定比他退得早,所以……之前应允你的,要在朝多留一段时间,看来不能实现了。”
孙交的意思,我要走了,不听你那一套。
朱浩道:“孙老,现在是你想退就能退得了的吗?”
孙交一怔,皱眉问道:“何解?”
朱浩叹道:“杨阁老不也在请辞,结果呢?这朝臣想退下去,也是要看机缘的。”
孙交有些着恼,气呼呼道:“所以,你会跟陛下进言,阻挠老夫乞老归田,是吧?”
换作一般人,肯定会假惺惺否认一下。
而朱浩则懒得回答。
是!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既然你觉得你退不退的我干涉不了,那为何还要来跟我说?你一个户部尚书要致仕,难道还要经过你女婿的批准?
你既然来问了,就说明你知道我可能会出手干涉,那我真阻挠了你能奈我何?
孙交有些气馁,好似抱怨道:“敬道,你到底想作何?你人不在京师,朝堂却还是被你搅得一团糟,老夫实在想不通,你一介状元出身的文臣,才学和能力举世公认,只要踏实本分,不出二十年必定能出将入相,何意要……”
朱浩道:“二十年?等不了那么久!”
孙交道:“那你就是想早早当首辅?”
朱浩摇头:“我只是想改变大明,要利用一切手段发展科技,让大明更加强大,掌握权力只是实现我胸中抱负的一种手段。至于首辅,谁做不一样?等杨阁老退下去后,谁进翰林院,谁入阁,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哼……”
重重哼了一声,好像在叹气,又像在埋怨。
总之孙交的脸色不太好看。
二人正说着,有人上楼来通禀:“孙部堂、朱翰林,有官员车驾往茶楼行来,好像是杨阁老家的马车。”
孙交道:“就说杨用修不可能不来,他还惦记着找你做事呢。”
两人本要多说两句,此时也先不说了,静等杨慎到来。
……
……
茶楼二楼。
已被朱浩包了下来,杨慎此行没有带余承勋,而是领着叶桂章前来。
名义上自然是迎接朱浩。
见到孙交后,杨慎客气地行礼问候,表示自己是在完成翰林院的差事后才来迎接老朋友。
杨慎笑道:“敬道,就说我们还会共事,你回翰苑,继续当史馆修撰,以后有修书方面的事,还得互相商量。”
此话分明是说给孙交听的。
朱浩道:“为何没见到懋功兄。”
“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杨慎没想到朱浩会问余承勋,自己能来迎接朱浩,已算是给足了面子,不是每次都要把余承勋都带着吧?
朱浩再对孙交道:“孙老,我们年轻人有事要说,您看……”
孙交白了朱浩一眼,摆摆手道:“晚上记得带小女回府,一起吃顿家宴,老夫可跟你说好,别耽误时辰。”
“可是家里边……”朱浩正要寻找托词,意思是我刚回来,怎么不让我先回家见老娘?却要先见岳丈?
但见孙交不善的目光,朱浩改而换上识相的口吻,“等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一定及早登门。”
孙交这边带着徐阶一走,杨慎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板着脸道:“孙老头府上你先别去了,这两日为你引荐一下吏部的人,以后你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