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岳亭安在永平府那是一言九鼎。
但现在……
乔夫人笑眯眯地说道:“要是你们不信我说的话,只管去知府衙门打探,现在我代表的可不单是永平府城各家的利益,还有下面各县世家大族……好言相劝,你们谁要跟他走,回头若是碰壁了,可别来找我。”
“哇!”
当乔夫人说出这番话,着实让现场的人震惊了一把。
才跟知府衙门搭上线,就这么目中无人了?好歹人家岳家是本地田亩和商铺最多的家族,以往官府有什么事,基本都是先去找岳家,你一个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居然敢这么跟岳家家主叫板?
岳亭安道:“老夫就不信了!府衙要是没有我岳家相助,看他们怎么把矿开下去!不行的话,岳家天天带人去矿上闹!”
刘诚道:“岳当家,做事务必要慎重,府衙可不好惹。”
“再不好惹,比锦衣卫还难缠?我岳某人把话撂在这儿,谁不跟我岳家走,以后矿山没你们任何利益!”
那边知府衙门还没怎么着,本地官绅就因为谁牵头的问题吵起来。
对于各家代表来说,简直是狗咬狗。
我们才懒得管谁来当牵头人,总之利益最重要,要不你们先打一架,谁获胜就听谁的?
“诸位,衙门来人了!”
这边正相持不下,有人进来通禀。
“谁?”
岳亭安火冒三丈。
衙门?
哪个衙门?
要知道光是永平府城,就有府、县两级衙门。
还没人回答,外面就传来牟大志尖锐嗓音发出的声音:“哟呵,正商量大事呢?那赶紧啊,知府大人正催着呢。”
说着,牟大志在众人凝视下进来,牟大志身后跟着知府衙门几名典吏和十多名衙差。
岳亭安赶紧迎上前,道:“这不是牟大人吗?我等正商议有关出钱出力之事,正推举领头人……”
岳亭安觉得自己跟牟大志很熟悉,对方既然到来,肯定会偏向他。
牟大志伸手打断岳亭安的话,笑道:“岳老爷,不是本官不给你面子,府衙那位米先生知会过了,以后有关开矿之事,一律找乔夫人便可……先前没把话说清楚吗?乔夫人,米先生那边催得紧,你们赶紧把事谈好,本官也好回去交差,万万拖不得。”
众人一看,牟大志原来不是来给岳家站台,而是为乔夫人撑腰。
这下众人知道该怎么站队了。
岳亭安急道:“牟大人,您不会如此忘恩负义吧?先前您驾临鄙府,在下可是好生款待过……”
言下之意是我可是送了你大把银子的。
牟大志笑着摇头:“没用的,现在知府大人正在养病,府衙上下之事,尤其涉及到矿窑,一律由米先生做主,本官也就是个跑腿的!岳老爷有事的话,只管去请示米先生。乔夫人,本官先到外面等候,尽快哈,中午前就把结果报过去!”
……
……
牟大志一出门。
在场人等纷纷跑去巴结乔夫人。
岳亭安在旁边站着,有心跟上去说两句软话,却怕被人耻笑,但若就此拂袖而去,似也不妥,站在那儿左右为难。
乔夫人却宽宏大量一般,笑着打招呼:“岳当家,不知你们岳家要出多少人,多少银子?既然你们岳家乃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出钱出力方面,可不能落于人后啊。”
本来岳亭安就很恼火,闻言拂袖便往门口去了,恶狠狠地撂下两句话:“老子今天一文钱都不出,迟早你们要来求我!本地事非要由我岳家出面主持不可!”
人出去后,人群里便有人非议开了:“什么毛病?有利可图,居然甩脸色?”
“乔当家的,我们赵家出六百两银子……你们都别跟我抢,人我们出一百,按最高规格来。”
……
……
娄素珍在蒋山同和乔夫人等人相助下,很快把事谈妥。
随后娄素珍亲自赶往矿场。
先期带了不到一百人前往,当娄素珍到地方时,朱浩刚回来,身旁跟着关敬、陆炳和公孙衣等人,此时他们头上都戴了顶奇怪的帽子,有说有笑。
“米先生,你怎么来了?”
朱浩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对公孙衣等人招呼一下,让他们先去吃饭,而朱浩则与娄素珍进了工棚。
娄素珍道:“看公子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一地知府。”
朱浩笑问:“知府应该是什么样子?一身官服,走到哪儿都鸣锣开道,吹吹打打,如此才有威仪?我本就是少年郎,没那派头,也就不去装那样子,没意义。”
娄素珍一脸赞许之色:“公子不在意钱、名、利等身外物,实在难得。今日在下前来,是按照您的吩咐,把府城各官绅家族联合开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