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朱三也是长公主,金枝玉叶,难道真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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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安排黄锦把此消息告知蒋太后。
顺带也让黄锦把他的意思传达给蒋太后……
当然做母亲的,肯定不能容许儿子和女儿胡来,蒋太后怎么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臣子当小妾。
“……你们真是胡闹!既知她下落,为何不赶紧追回来?路上出点意外,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待?”
蒋太后火冒三丈。
女儿固执,为了女儿择婿之事,她现在是求爷爷告奶奶。
奈何现在皇宫仍旧是张太后做主,礼部那边有关选驸马的事也不配合,所找人选都不让蒋太后满意,蒋太后连孙交都温言软语相求,可见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是急了。
现在女儿却跑去私会男人,若是一般人,蒋太后非把那男人给活剐了!
但那是朱浩……
蒋太后就没办法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把女儿追回来,不行就软禁,逼女儿跟朱浩断绝来往,只等嫁人。
黄锦道:“太后息怒……陛下之意,不能阻止长公主东去。”
蒋太后横眉冷对:“平时未见你们这么听陛下的话,怎么现在关乎到皇室体统,你们做臣子的就一点担当都没有?本宫下懿旨,赶紧去追人!”
“这……”
黄锦差点儿想找根柱子往上撞。
提督东厂的差事不好干啊。
现在朝中杨廷和说了算,东厂督公过得跟条狗一样,走出去还要跟人点头哈腰,现在居然夹在皇帝跟太后之间难做人?
“奴婢会去请示陛下。”黄锦道。
蒋太后冷冷地打量黄锦,但见黄锦吓得全身抖个不停,显然是吓得不轻,一股火顿时消了,沉默良久才道:“行了,本宫会去跟陛下提及此事,你先退下!让陛下来见……”
……
……
随后皇帝去见过老娘。
说了什么,外人不知道,只知道母子俩促膝长谈。
随后也没派人去追朱三,也不知是皇帝说服了老娘,还是双方达成了某种妥协,总之黄锦没再承受太大的压力。
不管怎样,朱三出走的消息,都要对朝中人严格保密。
好在朱三本来就不是公众人物,别人也只知有个未出嫁的小郡主在京师,等着受封长公主,平时经常进出宫门,具体住在何处都不知,更不知其下落。
就算不在京城,也可以推搪说她回安陆兴王府祭祖、待嫁去了。
就连跟新皇走得近的孙交,都没得悉任何有关此事的传闻。
此时孙交最在意的其实是朱浩在永平府的情况,而朱浩到永平府后,对孙交来说消息就断了,一封信没见到不说,好像有人刻意阻止他知道朱浩的情况。
孙交等了一段日子没消息,只能跑去唐寅府上,找唐寅询问情况。
入夜后,唐府显得很冷清。
娄素珍不在,唐寅也显得意志消沉,虽然他跟娄素珍之间仍旧只是朋友,但已上升到了知音的层级,以往几天不见面并不觉得怎样,至少他知道娄素珍人就在京师,随时会来。
现在娄素珍跟朱浩出京去当官了,唐寅就觉得形单影只,好像写诗作画都少了一个能欣赏自己的人。
人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伯虎,敬道去永平府后,应该跟你通过书信吧?他现在如何了?没跟地方起什么冲突吧?”孙交很关切。
因为他隐约知道,杨廷和派朱浩去永平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边锦衣卫开的矿山捣乱。
朱浩既要完成杨廷和交托的任务,还不能让他自己付出的心血白费,多半会拿地方官绅当枪使,再加上朱浩没有开府治事的经验,孙交很怕朱浩会吃亏。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
唐寅道:“据说一切还好,下一步要开矿。”
“开矿?”
孙交对此迷惑不解。
唐寅点头:“具体因何要开矿,在下也不知,都是敬道自己的安排,眼下更是亲自执行,在下不想过问,由着他去。”
孙交道:“你对敬道如此放心?”
唐寅敷衍道:“不是还有敬德在旁辅左?”
“你……”
孙交感觉到唐寅提到“敬德”,就是在回呛他。
你孙老头不是很欣赏米敬德吗?
现在米敬德就在敬道面前当幕僚,他们通力合作,你担心什么?或者说,还有我唐某人什么事?
孙交气愤不已,将一封信甩下道:“不管怎样,把这封信传给他!老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