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勐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姐,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我可忍不了他!不是说好了讲和?现在皇帝有什么事,都只照顾他,没我什么事,就这样还叫亲兄弟?当初娘生块石头,都比生他强!”
张鹤龄心里满是怨气,觉得老娘不该把这弟弟生下来。
虽然家里是由张太后做主,但不是也说长兄为父?当爹的想把你这个弟弟弄得人间蒸发,这样你就不会影响到长兄我的利益了。
张太后蹙眉:“听听你们都在说什么?陛下怎么用人,那是陛下的事,也要看你们的资质和能力。”
张鹤龄瞪着张太后,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说我的资质不如他,活该在家里蹲着啃老是吧?我啃没关系,就看姐姐的家底厚不厚,够不够我啃的。”
张延龄一听,不屑道:“这会儿我都想着给姐姐送东西,就你还想着从姐姐这里来拿,你还真有脸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给姐姐送的东西在哪儿?”张鹤龄很不服气。
“哼!”
张延龄当然不会给姐姐送东西。
嘴上说说而已,为的是骗这个姐姐现在多赐给他一点,但现在却被兄长给当面戳破。
张太后没好气白了两个弟弟一眼:“最近哀家真让人去问过陛下,陛下说你们最近有长进,但京营目前只有一个空缺,若是你们真有心为朝廷效命,辽东那边好像还有守备勋臣的空缺……”
“他去!”
张延龄指着张鹤龄道,“大哥,你不是很能耐吗?我辛苦去了一趟西北,顶着鞑子的弓弩获得军功回来,你有本事自己也去赚一个回来啊?”
“就好像谁不敢一样?你等着……你有本事再去辽东,把军功给拿回来,到时为兄就把京营的差事交给你!”
张鹤龄也不傻。
京营就一个空缺,那肯定是我顶上啊。
谁让我才是大哥?
家里有什么好事,自然是当兄长的先享受,不然为何当年我当寿宁侯而你当建昌伯呢?现在有机会晋升昌国公的人也是我!
张延龄怒而起身:“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京营的差事给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就算去了军中,也没人信服,到时就要给我们张家丢人了!哼!”
这点他倒是没说错。
连张太后都觉得,好像皇帝儿子的意思,就是把京营的差事交给张家老二,毕竟现在张延龄在军中还有点声望。
可对她这个姐姐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谁都觉得对不起另一个。
现在张鹤龄已经在闹情绪,要是这次再把他派去辽东,那岂不是更薄待他?
张太后道:“那哀家就去跟陛下说说,争取把你们都安排进去。你们兄弟俩都是为大明朝廷效命,就不要争吵了……老大你也是,就不能学学弟弟?看,跟你说两句,你还瞪眼起来了,去居庸关送死这种事,当时你肯去吗?别在这里吹牛,要是你觉得能胜任从军的日子,就安排你去辽东或西北,你也去闯一闯。”
张鹤龄道:“姐,你怎么也拆我台呢?要是下次皇帝再派那个唐伯虎去西北领兵,我就跟着一起!跟着那些窝囊废,我才不干呢。”
“唐伯虎?”
张太后皱眉。
张鹤龄不屑望着弟弟道:“现在都说那唐伯虎天神下凡,牛逼轰轰,老二能获得军功,全靠跟着姓唐的,这种好事以后可千万别便宜别家。姐姐,我是这么想的,今年要是鞑子再来,西北那边顶不住,肯定还会让唐伯虎出山,到时你安排我去,你看我敢不敢!”
张太后摇头苦笑。
感情你为国效命,还有前提条件,非要跟唐伯虎一起?
跟别人难道不行么?
恰在此时,一名女官进来通禀:“太后娘娘,说是有内阁的人,知会徐公公,让其为您带话。”
张太后道:“没看到哀家正在见家人吗?不懂规矩?”
“奴婢不敢。”
女官连忙跪下磕头。
张鹤龄看着女官婀娜的身姿,脸上带着贼笑,先前还在为军功、职位的事在争,现在却开始动一些歪心思。
“让你们来,一起吃顿家宴,好久没跟你们聚一聚了,回去后都安份点,陛下正值用人之际,随时可能会调用你们!你们可别给张家丢人!”
这会儿张太后为了缓和两个弟弟的矛盾,才懒得回应杨廷和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