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们都是我师舅爷,这位大师舅爷,以后请您多提点一下学生。”孙孺却在巴结孙元。
孙元看到孙孺,光是交谈几句就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人。
正如当年范以宽对孙孺的评价一样,正常人看孙孺,都觉得他根本没机会考取功名,甚至不会把他当读书人看待。
孙元这般进士眼中,孙孺更像是个读书读坏脑子的白痴。
孙元顺口问道:“你可有去考功名?”
他以为孙孺可能是例监,毕竟孙孺身上的衣服还算光鲜亮丽。
孙孺道:“前年会试没过,到现在只是个举人,很惭愧。”
孙元一听,跟弟弟有同样的想法,弄了半天这个看起来很不着调的家伙居然是举监?此人是怎么考取举人功名的?
“你……”
孙元本来还想勉励几句,但发现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说了。
孙京在旁笑道:“这都多亏朱翰林指导……兄长或有不知,朱翰林收这弟子之前,他连生员都没有考中,而几年下来已是举人。”
孙元这才释然。
难怪弟弟对朱浩会格外巴结,感情是想让朱浩多提点,以获取跟孙孺一样快速考取秀才、举人的机遇。
孙元问朱浩:“朱翰林……”
朱浩笑道:“两位客气了,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大名朱浩,最近在请母亲和长辈给出个表字。”
“朱浩,你如此年少便考取功名,有时间教授弟子吗?”
孙元对朱浩过往的经历很感兴趣。
一个少年郎,十二岁考中举人,十四岁考中状元。
在大明,能以少年之身考取举人的例子很多,比如说杨廷和便是如此。
但能十四岁考中状元的,唯独只有朱浩一人。
这么年轻就在科举之路上无往不利,应该心无旁骛才对。
朱浩笑道:“当初收他当弟子,不过是跟安陆州的范学正打赌,那时我自己也未曾有功名,便一起学习,一起参加科举。”
孙京惊喜道:“这段过往倒没听说过……范学正的学问可是很好的,他……后来不是在王府中给世子……给当今陛下授过课吗?”
朱浩道:“当时我也在王府读书。”
“哦?”
孙家兄弟一齐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着朱浩。
孙孺面色有些惭愧,显然他不太想提起当年被范以宽轻视的经历,没在孙京面前说过这一段。
孙元道:“只知晓朱浩你是锦衣卫千户出身,父亲曾为锦衣卫百户,未曾想却有在王府读书的经历,那……倒是挺神奇的。”
这说明,孙交也没有把未来女婿的情况全盘告知两个儿子。
大概孙交也知道朱浩的身份特殊,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份麻烦,若是让杨廷和知道他孙交提前就知道朱浩是新皇的人,指不定被杨廷和怎么想这次联姻。
你孙交不会是处心积虑要加入新皇一边,故意推诿,却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
……
材料上齐,因为有朱浩这个熟悉吃法的人在,也就不用伙计上来特意说明。
因为火锅的吃法相对新颖,若是客人初来乍到,可以让伙计讲解一番,若是有熟客来则不必。
“……大哥,你觉得味道如何?”孙京显然之前已吃过火锅,他认识了孙孺,孙孺一定会带他过来消费。
孙元对于吃食什么的并没有特别的喜好,道:“倒也挺特别。”
孙京道:“寒冬腊月,吃这么一顿,顿时觉得暖意洋洋,听说还有一种很辣的吃法,却未曾感受过。”
辣椒,在这年头称之为番椒,原产地在南美。
而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是在弘治初年,到现在已过去三十多年,番椒已传到华夏大地,但种植的人却很少,更多是作为观赏作物存在于广东、福建等沿海地区,朱浩也是在开火锅店后,觉得朱萸不够味,需要这东西才派人去南方寻找,弄了一些种子回来在湖广和京畿地区推广。
“最近已经在研究新的吃法了。”孙孺提了一句。
孙京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晓?”
孙孺看了看朱浩,突然觉得自己越俎代庖之嫌,干脆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不说话了。
朱浩笑道:“实不相瞒,这食肆正是在下开的。”
孙家兄弟又用打量怪物的眼神望着朱浩。
“为官者不好随便出面营商,我不过是出了部分资金,由专人来打理店铺,年底我这边分个红罢了。至于这火锅,我在尽量开发新的吃法,争取来年能吃到的口味更多。两位以后有时间,请多多光顾。”
朱浩笑着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