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做解释,怕他知道你的目的?”
朱浩赶紧摆摆手:“可没有此等意思。”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我明明说的每句都是大实话,可你们就是不相信,非要认为我有什么阴谋。
我就是没这意思,故意装出来的。
余承勋笑道:“看来朱公子你当初就居心叵测啊……不过兴王府的人对你挺好的,难道他们就没有防备吗?”
朱浩道:“我在王府中,虽然跟王府上层,诸如袁长史和张长史、张奉正他们接触不多,但跟时自称陆先生的唐伯虎,以及蒋姑爷之间,多少有些来往,当初他们在王府也不是很得志,老兴王过世后不得不陪同世子来京师当人质。而我适逢其会,正好在京师考会试。”
“嗯。”
杨慎认同了朱浩的说法。
都是以情理来推测。
朱浩当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在王府中能有什么地位可言?
说朱浩在王府里得到器重,连在安陆长居,跟朱右杬有着频繁书信来往的孙交都不相信。
杨慎会对此怀疑?
杨维聪的错误不在于他说了谎话,而是他说的实话令人“匪夷所思”,你说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兴王府的人去壮声威,这能让人理解,可你说他有权力调动唐寅和蒋轮带着兴王府仪卫司的人跟人打架……这就超出我们的认知了。
就算朱浩当时真的这么说过,那也是扇风点火,挑拨兴王府跟朝廷的关系,否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把他一个在教坊司找茬的弟子给抢回去?
这阵仗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余承勋问道:“朱浩,你到京师后,与兴王府的人还有来往吗?”
朱浩笑道:“有是有,但多是一些礼数上的会面,本来蒋姑爷和唐先生他们对我还算客气,但最近……却愈发生分了。”
杨慎道:“那是因为他们已不将你当成自己人,或者他们知道兴王府的秘辛比以往更多了。”
言外之意,当初他们还不知道你朱家参与谋杀新皇大哥之事,现在他们可能已经知晓,自然不会再把你当自己人。
亦或者人家现在也知道你跟文官集团走得近,还有你带头联名上奏议大礼之事违背了新皇的意愿,人家怎么信任你?
所以你就安心投靠我们,好好办事就行。
……
……
杨慎和余承勋出了修撰房。
路上余承勋侧头问道:“这个朱浩,可信吗?”
杨慎道:“你此话什么意思?”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们有那么多人可以用,为何偏偏要去信任一个从兴王府出来的状元郎?会不会……不好说,不好说……”
就算朱浩的谎话编得再缜密,始终能考进翰林院的人不是傻子,他们自然也会有怀疑的地方。
杨慎笑了笑:“不信他,信谁?达甫吗?此番进翰苑的一甲三人,除了他还有谁?”
余承勋一想,除了杨维聪就是费懋中,而费懋中是费宏的侄子,人家怎可能甘心听你杨慎的调遣?
若说去相信那些庶吉士……
庶吉士过三年后是否能通过考核留馆还两说呢,就算留馆也是从翰林院编修开始干起,比朱浩等于说少了三年的官场资历。
“也就是说,达甫被调去南京,对朱浩是最有利的喽?”
余承勋又提出个新观点。
之所以余承勋对朱浩的怀疑增多,是因为杨维聪走后,下一个跟朱浩直面竞争杨家信任之人,就他余承勋了。
朱浩马上要成竞争对手,虽然他是杨家的女婿,但女婿毕竟不是儿,父子还隔一条心呢,而且他余承勋在正妻外还纳了小妾,这点素为杨家不喜。
在政治斗争中,无论自己跟“主公”是什么关系,有人出来跟自己形成竞争关系,就必须要防止其跳到自己头上。
杨慎摇头道:“朱浩不过是个没啥背景的少年郎,出卖我们,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我们还有下一步计划……若是他娶了户部孙部堂的女儿,你觉得他还有被陛下重新启用的可能性吗?”
“这……他会同意?”
余承勋瞪大了眼,觉得这招有点损。
明知道蒋太后想跟孙交联姻,还让朱浩去娶孙交的女儿?先不论孙交的态度如何,朱浩会如此铁脑壳听命往前冲?
跟皇帝抢女人,那是找死啊!
杨慎笑道:“这个时候可由不得他来做主,父亲会出面说和,此为破坏陛下跟大臣联姻之举,规正大明选妃制度,而非针对他朱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