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府的权宦。
袁宗皋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拉拢教习储玉上。
但储玉明知自己在王府中不受器重,已生出离开之心,现在连亲自招揽他进王府的张景明都回家乡守制去了,他觉得自己继续待在王府内教书没什么意思……谁让世子眼里只有唐寅和朱浩这对师生?言语间只推崇唐寅和朱浩的教学方法?
连世子被本省提学张邦奇赞扬,最后王府表彰的都是唐寅和朱浩,储玉深知自己没能力在两尊大神面前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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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离开之心,对于袁宗皋的招揽他只能婉言谢绝。
我自己当个教习都力不能及,还想拉拢我去玩权谋斗争之事?还是算了吧,兴王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一介书生可不想掺和进你们的破事里。
……
……
四月中,一道圣旨的到来,让兴王府平静的水面起了几圈涟漪。
这天朱浩正在跟朱四、京泓他们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会,具体内容是御民术中相对重要的是儒家还是法家,这边唐寅到学舍院来通知,让朱浩跟他一起去见兴王。
出了学舍院,唐寅说明情况。
“……之前听张奉正提及,似乎陛下有意问询之前西北之战王府建言的详情,就是打探这边为何要上这样一道奏疏。”
朱浩笑道:“这是好事吧?”
唐寅道:“何来好事之说?若兴王府如实上奏,说这是我的提议,把我召到京师去,那岂不是给我招惹来麻烦?”
朱浩仍旧在笑。
原来唐寅习惯了在兴王府的安定生活,现在有个更大的跃升阶层的机会,让他得到现任皇帝的器重,他都不想趟浑水。
“那……实在不行,就说是我的主意?”
朱浩试探地问道。
唐寅瞪了一眼:“你不用试探,我知你一心留在王府,此等事还是先静观其变。”
……
……
兴王面前。
这次朱祐杬召来的人不多,除了袁宗皋、张佐、唐寅和朱浩外,王府长史司只有典宝正杨秀一人,旁边立着个正在打瞌睡的蒋轮。
明显兴王府不想把唐寅建言西北军策之事张扬开来。
话题没开始,朱浩就感觉到兴王也不想放人,若真要把唐寅风风光光送到京师接受皇帝和兵部问策,直接把王府中大多数官员召来,当众宣布就行了。
张佐先出来说明情况。
袁宗皋做总结:“或是兴王府头年里应州战事中表现得太过出色,陛下想知晓王府中到底有何能人……伯虎,你军事上的造诣匪浅啊。”
唐寅当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早前还觉得你袁宗皋是正人君子,可现在我只能认为你嫉贤妒能。
可问题是,我现在只是朱浩的幌子,我去了京师也白搭,所以我坚决不会接受什么离开兴王府去京师的提议……你们真要坚持,那我就辞去王府的差事,回乡赋闲,反正这两年我赚到足够的养老银了。
谁怕谁?
张佐问道:“王爷,您的意思呢?不会是想跟陛下明言,说是唐先生的先见之明吧?万一陛下跟王府要人的话……眼下王府很多事都需要唐先生出谋划策,这……王府少不了他啊。”
袁宗皋瞥了他一眼,心想,不是王府少不了唐寅,是你离不开他吧?
朱祐杬叹道:“唐先生进王府已有三个年头,这三年里,王府承蒙唐先生提点的地方不胜枚举,过去两年朝中还总提立嗣之事,现在……基本上不提了。这全都仰仗唐先生对于兴王府威信的树立。”
“不敢当,不敢当!”
唐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就算是这种“私下场合”,兴王你也不能说得这么直接吧?
你敢保我们这几人就不会泄露风声?
朱祐杬道:“本王是如此想的,若是让孟载替唐先生去一趟京师,冒个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嗯!?”
或许此事朱祐杬没提前跟任何人商议,连张佐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什么路数?
唐寅预测的战事,最后不幸言中,朝廷下旨问询何等高人有如此先见之明,却让个不学无术的蒋轮去替功?
在场之人都在往唐寅身上看,明摆着的事情,兴王如此做,不是让蒋轮冒功吗?唐寅能乐意?
唐寅却求之不得。
本来这事就不是他预测到的,全赖朱浩的先见之明,只不过借了他的口,现在把蒋轮推出去当“出头鸟”,非常符合唐寅的想法,他急忙行礼:“在下坚决拥护兴王的决定,只怕蒋姑爷他……太过辛苦。”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蒋轮断断续续哈了几声,却觉得自己笑得不是时候。
回头时,蒋轮发现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