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夫妻俩正是小别胜新婚,你情我浓时,虽然她觉得朱浩的问话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她依然不太好意思。
“还好。师娘……愧不敢当。”
说到这儿,公孙夫人再度施礼,又道,“相公他把考学之事,一五一十跟妾身说明,妾身代表家人感谢您的无私相助。”
朱浩没想到公孙衣这么实在。
连他自己借助朱浩押题和背默范文,考中举人这事,也如实跟妻子说了。
要说公孙衣的脸皮可真厚,亦或说他根本就不怕在妻子面前丢人掉价?你这个相公真没话说,事无巨细都跟妻子说明白,反倒让外人觉得不好意思。
朱浩笑道:“能帮到公孙先生,那是我的荣幸……师娘如今已是官夫人,没必要再来授课。”
正好朱浩也想试试这对夫妻是什么反应。
公孙夫人急忙道:“妾身一家深受小先生恩惠,如今能有帮到小先生的地方,自然是义不容辞。再说小先生从未亏待过妾身一家,这本是妾身分内之事。”
言下之意,我相公是考中举人了,但他是靠你才侥幸考上的,这恩情我们要报。
再说了,我这是出来赚钱养家,虽然我相公考中举人,但不妨碍我们一家人要吃饭穿衣啊,这工作该做还是要做。
朱浩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在琢磨,夫妻二人尚不知考中举人到底能带来多少利益上的好处,光是士绅富户往你们家里挂靠土地,就能收获太多的利益……但或许是刚考中举人,再加上公孙衣在本地大户中没太多声望,眼下真正愿意往公孙家挂靠土地的人还没出现。
都在观望。
而公孙衣夫妻二人一寻思,家里生活暂时还没着落,索性女学堂这份工作既轻松又能报恩,干脆便让公孙夫人继续出来打工赚钱。
“公孙先生明年可是要参加会试?”朱浩问道。
“嗯。”
公孙夫人微笑着点头,显然对此很自豪。
丈夫年纪轻轻就考中举人,来年还要赴京应考,若是能金榜题名,那就彻底不用她出来做工了,这辈子就等着吃香喝辣吧。
朱浩拿出孩子般的天真无邪,笑着说道:“师娘要留下来继续教书,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再找两个人帮你,正好学堂招生也要扩大规模。”
“嗯。”
公孙夫人现在正处在丈夫考中举人的狂喜中,又感恩于朱浩的无私帮助,所以朱浩说什么就是什么。
……
……
朱浩把一切安排好。
下午回到王府学舍上课,却是回来晚了些,就见公孙衣正在课堂上,吐沫星子横飞,跟几个孩子讲他考学的经历。
就是这故事……有点扯……他自然不会在几个孩子面前讲朱浩押题之事。
“公孙先生,你可真厉害,听说以你这年岁考中举人的话,将来基本都会考中进士,你现在是继续考学,还是当官啊?”
朱四小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崇拜。
身边全都是正面典型。
先有唐寅,后有朱浩,现在则是公孙衣。
公孙衣见到朱浩前来,脸上的得意之色有所收敛,谦逊地道:“会试还是要尝试一下的,年纪轻轻就放弃考学不现实,肯定要努力争取,更进一步。”
京泓道:“我爹明年也要考进士,不如公孙先生与他一起赴京吧。”
朱四笑道:“对,京泓你回去跟你爹说,让他跟公孙先生一起考学,若都能高中的话……那多好啊?”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开始给公孙衣,甚至是京钟宽安排仕途前程。
朱浩却知道,以京钟宽出仕选官当过知县的经历,基本上科举之途已经断绝,虽然明朝没有“大挑”制度,但在举人选官的规制上大差不差,而唐寅就是以举人之身强行选官充地方小吏,从此断绝参加会试的资格而意志消沉。
但也不尽然,至于京钟宽说他爹要参加来年会试……朱浩只当小道消息听听,做不得准。
“公孙先生,那你以后还来给我们教书吗?”陆炳问道。
朱三道:“你傻啊,他考中举人了,如果来年再中进士的话,就去当官了,还给我们上什么课。”
“可要是考不中呢?”
陆炳年岁小,说话比较直接,问出的问题自然也就相对尖锐一点。
“会不会说话?”朱三喝斥。
公孙衣则笑着宽慰:“无妨,无妨,考中也好,考不中也罢,我尽可能努力,以后若还在安陆的话……王府有需要,我随时都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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