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城时,唐寅一阵紧张,朱浩却直接驾车进了城门,两个懒洋洋的官兵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唐寅回头瞥了一眼城门方向,问道:“这么进城,你不怕被朱家人发现?”
朱浩笑道:“放心吧,这里是长寿县,不是江西南昌,没有宁王想犯上作乱,防守松懈得紧……再者说了,朱家就算要找我也不可能在城门口做文章,天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再多人力物力也经不起折腾……况且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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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很想说,虚虚实实的,莫非你小子还懂兵法?
进城后,朱浩赶车进了一条热闹的大街,随后从马车上跳下,似乎要光顾旁边的铺子。
唐寅急忙问道:“你要作何?”
问出口后,唐寅迅即意识到自己的口音跟本地口音有所区别,尽管他已经注意到了,有意纠正发音,但最好还是尽量避免大声交谈,惹人注意。
朱浩道:“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出来。”
唐寅看着朱浩的背影,愈发觉得不靠谱……朱浩要进兴王府治病,居然连材料都没备齐?那他药箱里到底带了什么?
唐寅很想打开箱盖看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也是他觉得朱浩不可能进得了兴王府大门,这样一来药箱里是何物也就无关紧要,反正你现在属于瞎折腾,知道吗?
……
……
等朱浩回来时,手上带着一些白色的羽毛,看上去又细又长,让唐寅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何物?”唐寅问道。
朱浩道:“鹅毛,鹅毛管中空,而且质地比较坚硬,只要经过我特殊处理,完全能胜任注射器针头的作用。”
唐寅以往觉得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博闻强记,天下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可见到朱浩后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以往总有人在我跟前装逼拽词,都被我打脸,但为啥这次这小子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不明白唐寅也不去打岔,那样会显得他很无知。
随后朱浩亲自赶车,二人穿过几条弄巷,最后停在一户看起来有些普通的民院门口。
“开门!”
朱浩上前去敲门。
很快一个下人前来开门,好奇地打量朱浩:“你找谁?”
朱浩道:“我找陆典仗……我知道他今天不轮值,正在家里休息吧?告诉他朱浩来了,有重大的事找他,务必要见我。”
即便唐寅之前不知道这是哪里,现在也明白了,居然是王府仪卫司一个姓陆的典仗的家……
他差点想丢下朱浩自己驾车跑路。
你小子这是多不怕死?居然敢到王府仪卫司典仗家里来生事?你那口气简直是欠揍!信不信那个陆典仗出来就把你大卸八块?
……
可很多事往往就那么出人意料。
等下人进去通禀不多时,就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着便服腰间挎刀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到朱浩后探头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恶狠狠地问道:“你怎在此?你又怎知我住这儿?”
唐寅一看,不对啊,这一大一小,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二人,关系居然挺好?
这个王府仪卫司的典仗有问题!
朱浩道:“陆典仗别见怪,你家住在哪儿,我早就知道了……其实问问小炳不就什么都清楚?我是听说王府在求医问药,还说是要给孩子治病,是不是跟最近江淮和江南地区闹的疫病有关?我是来帮忙的,我有办法救得了孩子……是不是世子病了?”
陆松一听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不想跟朱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赶紧把朱浩和唐寅叫进自家院里。
他还特意把房门关好,不允许下人和家人靠近。
随后陆松打量唐寅,问道:“这位是……?”
朱浩道:“哦,这是陆先生,就是我曾提过教授我学问之人。”
“噗……”
陆松差点一口气不顺把口水喷出来。
陆先生?
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寅唐伯虎?
你居然把宁王府正在追捕的大才子带到我家院里来了?
你小子是存心跟我开玩笑吧?
朱浩道:“陆典仗应该知道,我之前去江西求学,顺带带戏班参加堂会,当时看到陆先生醉倒街头无人照料,便与他相约一起离开,以戏班为掩护出了南昌城,然后乘船来到安陆……”
如果说之前陆松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中年人是唐寅,现在心中却不那么确定了。
因为朱浩说的事,跟他知道的唐寅的事迹和行踪对得上号。
朱浩去江西游学,这件事他知晓,当时唐寅也在江西,更重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