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朱浩和京泓虽然留在王府,但只能单独去学舍院读书,朱三、朱四以及陆炳未再出现。
没有先生来管,一副放任自流的架势,到中午自己去食堂吃饭,下午来不来没人在意,晚上回宿舍睡觉,仍旧可以自由出王府,没人跟着,只是晚上回来时很麻烦,不时就被看门的守夜侍卫敲诈一笔酒钱……
连京泓都看出问题不对:“朱浩,王府是不是不打算留我们了?”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
朱浩笑道:“你才看出来吗?”
偌大的学舍,显得空旷无比。
黑板挂在那儿,冷冷清清,人少了,感觉格外寒冷。
京泓紧了紧厚重的冬衣,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从王府离开,但如果是我们一起走的话,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可能家父不会对我太过失望吧……你要是没地方读书……我可以请求父亲,让你到县衙来跟我一起学习。”
朱浩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望向京泓。
之前京泓表现出跟他竞争之意,没想到居然会为对手思量,想帮对手重新获得读书的机会。
“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趁着年底前这几天,享受我们最后的同窗时光。”朱浩说完,一本正经地拿出本书来,把脑袋盖住……倒头就睡。
……
……
腊月二十一。
王府已准备把两个伴读送走,陆松亲自过来通知朱浩和京泓可以回家过年的消息。
京泓闷声收拾自己的家当,在王府半年时间,克服了不习惯,眼下竟有几分不舍。
毕竟王府里,他收获了很多,有朋友也有竞争对手,哪怕平时被朱三消遣,也很珍惜这几个可以跟自己同喜同悲的好友。
“朱浩,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陆松又打量朱浩。
“去哪儿?”
朱浩问出的话,显得他心怀坦荡,毫无戒备心理,陆松本已转身,闻言不由回头瞥了一眼。
这小子,不知道有些事要避开京泓?你可真实在。
“到了就知道了。”
陆松甩下一句,先到院子里等候。
等了一会儿,朱浩从里面出来,不言不语地跟在陆松身后,陆松好奇问道:“你不是什么都能猜到?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
朱浩一摊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为什么事事都清楚?无非是去见什么人,总不会找个地方把我杀了,然后挖个坑就地埋了吧?”
陆松没好气地白了朱浩一眼:“带你去见袁长史。”
临走前见上一面,朱浩感觉袁宗皋没怀好意,此番多半是以老狐狸的姿态诈他一诈,准备从他身上套取最后的消息。
……
……
没有到王府内院,却到了东院。
来到朱浩之前住的地方,此时在工匠齐心协力劳作下,院子已修好,只是里面不再是仓房,摆着一些木架子,不知干什么的。
袁宗皋立在那儿,看着院子里的摆设,静等朱浩到来。
“袁长史,朱浩带到。”陆松行礼。
朱浩走上前躬身问候,此时袁宗皋才转过身,一反常态这老狐狸脸上竟然没有挂笑容。
袁宗皋语重心长:“朱浩,你熟悉这地方吧?”
朱浩心想,我在这儿住过,你的问题不是废话么?老狐狸你还是那么喜欢兜圈子。
“嗯。”朱浩点头。
袁宗皋道:“王府失火后,这里几乎烧成白地,如今大致修复了,只是院子有些晦气,没法再住人,只能先空置……朱浩,你知道那把火是怎么起来的吗?”
言语中有试探之意,但朱浩神色丝毫没有回避:“不知。”
袁宗皋笑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呢?”
陆松冷声喝道:“问你话,你就直说!”
朱浩道:“都说是尖毛镢放的火,但我觉得尖毛镢那人心眼儿是坏,但他很愚蠢,容易被人利用,大白天放火……不像是他的风格,但他想置我于死地,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回答,陆松先是惊讶一下,回过神后赶紧观察袁宗皋反应,发现袁宗皋脸色也有些凝滞。
七岁的孩子看人之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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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观人于微。
袁宗皋神色错愕只是一瞬间,随后他改换语调问道:“尖毛镢后来被判流徙,只是王府遣人问他,他死都不承认是其放火,一再说是被冤枉的,当初认罪乃屈打成招,还说……这把火可能跟你有关……”
朱浩道:“他是想说,我放把火是存心冤枉他吗?”
袁宗皋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陆松厉声道:“那把火,到底是否与你有关?”
朱浩摇摇头:“袁长史,我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