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朱浩,提前商量好的,跟老太太商议事情,朱浩无论如何都要跟在母亲身边。
……
……
中院,堂屋。
朱嘉氏进到屋里,看到儿子的灵牌供在正中的案几上,香火鼎盛,脸上满是感慨,态度虽冷漠,却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口吻变得柔和起来。
“老三家的,眼下已入夜,就算你派人去兴王府报信,估计也见不到兴王府的人,之前家里有何困难,都对你言明,你不想你儿子冒险,难道就眼睁睁看到我朱家覆灭?这是老三在天之灵想见到的吗?”
朱娘不言语。
“这样吧,只要你答应送你儿子进王府做伴读,以后每月给家里的例银,降到二十两……若是能刺探出有用的情报,让你大伯在京师转危为安,非但不用你再出银子,家里还会填补帮衬。以后家里绝对不会再给你们母子找任何麻烦,为娘一言九鼎。”
朱嘉氏不得不妥协。
朱娘态度坚决:“娘,小浩年岁还小,不懂得刺探情报,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朱嘉氏一拍桌子,道:“娘都这般相求了,你还要跟娘犟?朱家覆灭,对你有何好处?你想不想你儿子继承锦衣卫百户职?”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朱嘉氏话锋一转,“小浩进兴王府,不过是陪着小王子一起读书识字,他只需把小王子的日常起居和生活习惯告知,又不会怎样……朱家事可由不得你来做主,你得掂量一下后果……”
威逼利诱。
你可以不同意你儿子进兴王府,我也可以把他弄回朱家受苦。
朱浩拉了拉朱娘的衣袖,眼下母亲的反应已有些过激,明显身为人母这是被彻底惹恼了,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朱娘一再被朱家人欺辱,眼下之事涉及儿子的前途命运,她更是不会轻易服软。
“同意与否,你给句准话吧。”
朱嘉氏下了最后通牒。
朱娘咬着牙,她听儿子的话就该同意,进兴王府总比回朱家受罪好,但眼下她又不愿盲目的照做,想站出来为儿子撑腰,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朱浩见朱娘动摇,赶紧道:“娘,我还是进兴王府吧……跟小王子一起读书,其实也很好,娘……我要读书,做状元。”
朱嘉氏望向朱浩的目光带着几分柔和:“看看,你儿子都比你觉悟高,你这当娘的为何总是那般执迷不悟?”
“但是祖母,我娘为了养活我们一家人,实在太辛苦了,每天起早贪黑,就这样都没剩下什么钱,之前几次想找人给我开蒙都不行,眼下我们连生意都做不好,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就怕娘拿不出来。”
朱浩可不是什么乖孩子。
既然你老太太知道一味的强势无用,眼下是双方拉扯谈判的紧要关头,要谈成就要拿出开诚布公的态度,不能事事由你做主。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朱嘉氏之前还表扬孙子觉悟高,但听朱浩想为家里争取少交钱甚至不交钱的权力,马上改变口气,把朱浩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朱娘道:“娘,要儿媳同意小浩进王府,除非您保证,他未来可以继承他父亲的锦衣卫百户职……”
“说了可以商量,你这是不相信娘吗?”
朱嘉氏可不是那种轻易做出承诺之人。
“但是他现在做的,不正是作为朱家嫡孙才该做的事?若他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支持他为朱家做事,所以儿媳不敢违背亡夫的意愿,但也不能只是让他继承亡夫的职责而不继承亡夫的职务,这不公平。”
朱娘据理力争。
这下连朱浩都对朱娘刮目相看。
这番话并不是朱浩教母亲说的,朱娘现在明显不再是个软弱可欺的女人,知道抗争,知道如何争取。
“可以。”
朱嘉氏沉默良久,口气终于松动,“为娘可以向你保证,写条子也可,下次家里的会议,就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还请娘承诺,若是小浩在王府内有任何危险,都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王府,否则就算儿媳死在您面前,也不允许他冒险!”朱娘逐渐把主动权拿回手中。
朱嘉氏面色冷峻。
换作以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朱娘居然这么有胆色,跟自己谈条件居然还敢一条接一条?
朱家没一个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小浩乃朱家子孙,家里边岂会让他在王府出危险?家里非但不会害他,还会暗中相助,但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在王府中危险与否,家里边自有判断。”
朱嘉氏顿了顿,又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讲出来吧!”
朱娘道:“儿媳会把每月二十两例银,一文不少交归家里,也请娘答应,以后我们无论盈亏,都不得再加例银,多余的钱财会拿来置办屋宅、田产,儿媳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