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3)

不但如此,恐怕真龙哪天重现人间,也见不到所谓的伽萨教圣女了。

千年前便侍奉真龙的这一支半蛇妖的血脉,就剩他一个,他又被彻底关在了神庙中。当下哪怕有人真去跟蛇妖交|媾诞下半蛇妖,但现在的蛇妖大多丑陋,恐怕也不会让真龙满意……

更重要的是,西狄许多部族都已经不再信仰真龙,伽萨教的势力越来越龟缩,再过百年恐怕都不存在伽萨教了。

羡泽低头道:“啊,你针线真好,裙子缝得几乎看不出来裂痕。若是你这手艺也能缝合伤口就好了。”

弓筵月起身,打量着她:“你身上有伤口?我看不出来。”

女人笑了笑,忽然转移了话题:“听说这神庙之下是真龙埋骨之地,我能去见见吗?”

弓筵月神色一凛:“……从哪里听来的胡话,那都是筑基建造神庙的时候埋在地里的。”

女人笑起来:“我问过,是有深处的地下室,可以通过暗门进入,能进入暗门的方法,只有圣女一人掌握。”

……能知道这件事的,恐怕都是暂任圣主级别的人物,这类人不可能轻易说出如此秘密,她是如何“问”出来的?

弓筵月冷了脸:“虽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但这些日子我都礼遇有加,如此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伽萨教无一人会同意你这般冒犯真龙的行为!还请你不要再来了!”

女人眨了眨眼,道:“冒犯吗?但并没有损害你本身的任何利益或脸面吧。你是担心被发现后,自己地位不保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确保无人发现,甚至,我还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你有什么愿望?”

弓筵月心里一跳。

他之前对她态度不敢轻慢,就是这个原因:她天然有种上位者的气质,对于给予、抢夺与改变其他人命运,都有种慷慨得理所应当。

这是充满诱惑又遭人嫉恨的,而他心里却因为她的许诺而乱跳——

他的愿望,自然是摆脱那些花瓶祭品的繁文缛节,是真正地拥有能决定命运的权力,是用着双脚随意行走在草原之上!

只是,这种命运不能依靠许愿来达成。

弓筵月摇了摇头:“我没有愿望。”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女人看着他,也在随意地触摸着自己脖子上小海螺形状的项链。

女人笑了:“每个人都有愿望。”

弓筵月反问道:“那你的愿望呢?”

她笑容收了收:“……我的愿望很简单,但却很难达成。”

她跳下石台,似感谢一般挥舞了一下裙摆,而后对他微微颔首,离开了。

弓筵月转过身去,手搭在石台上,她刚刚坐着的红绒布上似乎还残留她的体温。

他冷声道:“过几日就是沐洗日了,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异邦人。”

女人只是笑了一声,没回答。

她并不是个守约的人。

沐洗日,是伽萨教暂任圣主带领诸位牧首、圣使前往神庙祭拜的日子,弓筵月换上自己刺绣的金龙祭袍,躺卧在平日摆放贡品的台子上。

在今天的典仪上,他就是献给真龙的贡品。

当然这每年的沐洗典礼上,他这贡品从没有人带走过,他也会在典仪结束之后自己走下来,收拾典仪器具,让神庙重归清净。

但他知道今年不一样,来到这里的每一位圣使都在衣袍中藏了刀与法器,他们正打算在典仪最高|潮时,一群人上来将他,以法器困住,用乱刀刺死,并且公布他隐瞒性别、不忠不洁等等编造的罪名。

弓筵月暗中笼络教派年轻哈吉、散布真龙天命等传闻的行动,果然被发现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后手。

祭祀的血酒中下了毒,神庙薰灯中也都有毒烟在香味的掩盖下燃烧。

戈左带三十余人,已经躲藏在了神庙周围与内部。

弓筵月静静躺卧在祭台之上,看着头顶彩绘的太阳。他还有最后一招,在穹顶砖缝之中,藏匿着饱含灵力的针与线,在他们上来刺他的瞬间,这些丝线也会射出,穿透、切割他们的肢体,将这群人化作尸块。

只是他双瞳现在有些看不清。

沐洗日赶上了他的蜕皮,他双目正被一层薄膜覆盖,他甚至怀疑这是圣主算好的,因为不清楚他灵力有多强,所以赶在蜕皮这最脆弱的时候下手。

他在头纱下快速眨着眼睛,希望那层薄膜能快速褪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头的一阵惊呼。

是戈左没有听号令,提前动手了吗?

弓筵月刚要转过头去,就感觉到一阵风让无数悬挂的金灯烛火跳跃,一个身影飞掠进入神庙,踩在了石台之上。

她双足跨立在弓筵月身体两侧,还有着缝线的裙摆蹭过他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他心惊肉跳,手探到石台边缘,去摸自己藏在边缘的细窄长|枪。弓筵月也仰起头来,眨眨眼只能看到她